楚云梨笑了,“大弟真乖。”
梅双平的脸顿时就红了,“我……我先进屋了。”
梅双理今年十岁,读书不成,根本坐不住,他和哥哥是两个极端,熊得不行。此时见众人都没理会他,一溜烟就进门了。
梅母走近楚云梨,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你面色不好,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楚云梨想了想,“算是吵架,大概是我真的太犟了。”
梅家姐弟都是由梅父教养的,梅双兰会直言不讳,梅父对她的影响颇深。
楚云梨把今日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末了道,“后来我就回家了,然后婆婆就跟我说让我回来问你们要银子。”
“咳……你婆婆没这么说。”梅父清咳一声提醒道。
楚云梨不以为意,“她就是这意思。”
“这种事情,”梅母有些迟疑,“举人可以纳妾,读书人喜欢红袖添香,他们在外面认识些红颜知己也正常。”
梅双兰也知道这事情啊,但是呢,她觉得要纳妾,该回家禀命父母告知妻子,正式把人纳进门。
当然了,她也清楚沈秋全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当下的妾室就是纳进门,那是要伺候夫妻二人的,跟个丫鬟差不多,尤其是身为举人家底并不丰厚的时候,说白了那就是个丫头。
“这是人品问题!”梅父义正言辞,“双兰说得对,右志与这样的人来往,早晚也会觉得此事不过如此,兴许也会……”
他的话被梅母打断,“别胡说!”
楚云梨回来一趟,主要是告知梅家此次梅双平不能跟着去,如果真要去,也不能和他们一起。
再次回到黎家,前后加起来也不过半个时辰而已,黎母不在家中,不知去了哪儿。
楚云梨也没去找,开始理绣线,外头天色渐晚,黎右志才醉醺醺的回来,边上还跟着不放心的酒楼伙计。
楚云梨道了谢,伙计却没离开,“夫人,黎老爷的饭钱……”
当下的举人许多人也称呼老爷。
闻言,楚云梨恍悟,道,“实在不巧,我婆婆不在家,不如你晚些……或者明日再来。”
想要她付账是不可能的。
伙计也没有不放心,欠身离开了。
院子里,黎右志一脸严肃,“今日你怎么回事?不好好待客揪着人家的私事说什么?”
楚云梨抱臂,“不能说吗?跟个外室一桌,我堂堂举人夫人,我不要面子?”
黎右志不高兴,“别人的事,你怎么这么真情实感?今日要是我带了个女人,三嫂在场,你说她会不会如你这般,你傻不傻?”
楚云梨不想和他再说这些,转而道,“方才我回来,婆婆说想要你们家亲戚跟你一起去京城。”
“不是跟双平一起吗,哪里来的亲戚?”黎右志顿时不高兴了,“富在深山有远亲,娘也是,什么亲戚都认,一会儿我说她!”
“我已经答应了,”楚云梨关上院子门,“双平不去了,就是你那亲戚不去,也趁早找别人吧。”
这么一番掰扯,黎右志酒都醒了大半,“你生气了?”
楚云梨反问,“我不该生气?”
“当初我学绣花,从八岁正式接绣楼的帕子开始,我爹娘就给我记了账的,我嫁入你黎家可是把我赚的所有的银钱都当做嫁妆带来了。你考秀才考举人,哪次不是我出的银子?如今不过是我弟弟跟你一起而已,还是去伺候你的,你们家都不愿意。我爹娘养我一场,合着就是给你们黎家养的呗?我再善良大度,也该有脾气了吧?”
黎右志上前,伸手去拉她的,“以后我会补偿你。”
看他脸上的因为醉酒而不自然的酡红,楚云梨心下一动,“你还我银子就行了!写个借据吧,我看了也高兴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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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