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梨接过饭菜,“那就赶紧走啊,别耽误了。”
黎母又叹,“双兰,这没有盘缠,怎么走?”
楚云梨好奇,“我不是给夫君出了主意,他想得怎么样了?”
黎母疑惑,“什么主意?”
楚云梨一本正经,“纳门富贵的妾室啊!到时候别说十两船资,兴许还能坐最舒适的顶舱。别的办法我也想不出来。”
黎母皱眉,眼看着儿媳妇认真吃饭,又看了看那边绣了一半到底绣品,试探着问道,“你真不给银子?真找个女人回来,你可别伤心!”
楚云梨随口道,“这女人都带回来了,一个和两个没区别!”
黎母若有所思,端着托盘离开了。
当日的午后,黎家的门被人敲响。楚云梨借着窗户往外就看见是个一身绸衣的三十多岁妇人,头上还有一只银钗,一看便知是有些家底的人。
“你找谁?”黎母一脸疑惑。
妇人眼神不着痕迹的扫视黎家院子,“我姓阮,听说我侄女嫁到了你家,特意来看看她。”
厨房中的阮小莲奔了出来,“姑姑!”
“小莲!”阮氏一脸兴奋,打量了一番侄女后,顿时皱眉,“你给人做妾怎么这副打扮?”
阮小莲一身布衣,头发也用布巾包了。这些都是黎母找出来给她的,全部是旧的。她低着头,“我有好衣裳,只是现在得做饭,怕糟蹋了。”
阮氏踏进小院子,一脸嫌弃,“哪家纳妾的还要做饭?这是纳妾还是找丫头?”
黎母不干了,“我儿子可没想纳妾,为了她差点吃官司,要不是看她小姑娘可怜,我还真就不想让她进门!”
阮氏柳眉倒竖,一脸愤然,“小莲,这种人家你图什么?”
楚云梨笑吟吟趴在窗户上,“小莲一开始是想做外室的,不过事情闹大了收不了场才进门的。”
阮氏见的人多,一见趴在窗户上的人,下意识就觉得不好惹,伸手一拉侄女,“小莲,你让人给骗了,这婚事不能成,跟我回家!”
黎母心下微动,扬声道,“你要带她走也行,但如果出了这个门,就别想再进来了。”
阮氏脚下一顿,低声问侄女,“你老实告诉我,图的什么?”
阮小莲并不想离开,“老爷是准备赶考的举人……”
闻言,阮氏有些惊讶,“举人?”她再次看向方才只觉得哪儿都寒酸院子,这会儿突然觉得也不错。
阮氏不走,站在原地沉吟。
黎母有些失望,眼神在阮氏的银钗上落了落,道,“我儿子确实是举人没错,但是他凑不到盘缠,明年的春闱怕是不能参加了。”
阮氏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伸手抚一下发髻,转身信步进门,“我看您儿媳妇会绣花,这绣娘一年可能挣不老少,不会一点都没有吧。”
楚云梨手肘撑在窗户上,似笑非笑道,“银子嘛,我确实有一些,但是我夫君背着我勾搭女人,我不乐意拿出来了。”
黎母叹息,“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