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那什么梦情放在柳绍面前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要是楚云梨性子娇纵,什么也不问只生气,大概就如了她的意了。
还有更要紧的,若是柳绍真是个好色的,当时忍不住上前披个衣之类……她得更生气。夫妻之间兴许因为此事就起了嫌隙了。
简直就是损人不利己!
果然,上辈子能对陆婉娘赶尽杀绝的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既然如此,也别怪她不客气了!
披衣这种事情放柳绍身上不可能,放方远烈身上,还是可能的。
想到这,楚云梨笑容灿烂,吩咐道,“去,把那什么梦情也借过来,去方远烈面前摔一跤。”
吩咐过护卫后,她便不多问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陆成富又念叨了她一通,让她以后别出门。
于是,楚云梨就真的不出门了。她也并不是喜欢做生意的,能够休息,谁想干活?
接下来她就再没有出门,柳绍整日陪着她,两日后,护卫进门,低声道,“昨日梦情姑娘摔了,方二少爷当即就帮她披衣,还亲自送她回了百花楼,不知怎么说的,方二少爷昨天就去帮她赎了身,带回了方家。”
楚云梨扬眉,嘴角微微勾起。
陈氏只是一个寡妇,哪里及得上人家花楼中的女人,做过头牌的女子,脑子都聪明着,那天摔倒在两人面前的时候,她怎么没说自己的难处呢?
那是因为她看出来求柳绍没用,再说了,岚城人都知道柳绍入赘,她跑到了陆家来,岂不是自讨苦吃?
方远烈就不一样了,他如今可还没妻室呢。
成亲两个多月后,楚云梨的肚子已经高高隆起,算算时间,感觉这肚子大得有点太快了。陆成富有些担忧,想要去康和堂请老大夫,结果老大夫这两天摔了腿,不愿意出诊,于是,他便特意腾出来半日,亲自带着楚云梨去康和堂把脉。
楚云梨自己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一般情形下,头胎的女子四个月除了腰粗一些,衣衫穿厚些的话是看不出来的。她之所以显怀这么早看起来如六个月的肚子,是因为腹中是双胎,这么多次,她还从来没生过双胎,倒是接生过,好好养着,肯定能平安生下孩子。
但是落在别人眼中就不同了,就是康和堂的老大夫额头上的褶子都深了许多,把脉半晌,时不时看一眼楚云梨,又看看她肚子,眉心紧锁。
老大夫这副模样,可把陆成富吓得不轻,“大夫,到底如何?我女婿身子弱,对孩子有没有影响?”
柳绍一副病恹恹的模样,生下来的孩子确实不一定康健。
老大夫摇摇头,“孩子很康健,暂时看不出来有损。就是,这里头……是两个。”
两个?
陆成富先是一喜,随即脸上喜色尽褪,隐隐有些苍白,“这……会不会很危险?”
老大夫见状,忙安慰道,“暂时还好,别把孩子养得太大,生的时候会险些,只要找好了稳婆,应当无碍。”
陆成富忧心忡忡,临走前诊费是亲自塞到老大夫手中的,给的是银票,厚厚一叠,远远超过本来的诊费。“我这实在担忧,孩子还未平安落地之前,此事还请老大夫帮忙保密。”
一语双关。
既是要保密双胎,也是要保密孩子的月份。
虽然如今已经成亲,但若是漏了消息,也好说不好听。
老大夫了然,笑着道,“老夫行医救人大半辈子,从不会泄露病人的私事,陆老爷放心。”
陆成富哪里能放心,漏不漏的,其实没那么要紧,要紧的是……双胎啊!
柳绍帮她披上披风,眉心微微蹙起,扶着她出门,宽大厚实的披风一裹,只露出白皙的脸,是看不到身形的,就这么一路回了家。
陆成富忧心忡忡,回家后绕着女儿转圈,“我也没想要双胎,怎么就来了俩呢?一个一个来岂不美哉?”
“爹,我不会有事的。”楚云梨忙劝,“你坐下歇一会儿,绕得我头晕。”
陆成富下意识坐下,很明显脑子还在想别的,眼神看向一旁端着一杯热水正在吹的柳绍,喃喃道,“不是病秧子么,怎么能一下就俩?”
柳绍:“……”
楚云梨也有些无语,“爹,您要往好的地方想,我这孩子一落地,你可就俩孙辈了,兴许还一儿一女,多好的事!”
顺着这思路想,陆成富嘴角忍不住勾起,好半晌又开始担忧,“你不许再出门了,也不要再见客,方远逸那边先晾着,你别再去看了,无论他什么目的,早晚会露出行迹来的。”
方远逸坐得住,平时只乖乖养伤,根本不出院子。倒是有人坐不住了。
就在楚云梨去康和堂的第二天,方远烈又来了,这一次门房拿着棍棒也没能赶走,他老老实实受了棍棒,还道:要是看不到楚云梨,他便不走!
这个人都离开那么久了,谁知道又发什么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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