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绍眼神偷瞄楚云梨,岳父自从孩子顺利出生之后,看他顺眼得很,一天那么忙,还关心他一天三顿的饭菜和药。想到此,干脆一口应下。反正有孩子在,他最多责备几句,不痛不痒的。
他还没开口,楚云梨已经率先道,“爹,不关他的事,是我非要缠着他教我的。”
柳绍心情飞扬起来,媳妇这是舍不得冤枉他呢。
陆成富却冷哼一声,不满的瞪了女儿一眼,“不用替他瞒着,你自小性子虽然娇纵些,但绝不会如此粗鲁。”不满的看向柳绍,“男人要敢作敢当!你到底教了没?”
敢作敢当?
柳绍:“……”没做还怎么当?
你们这不是为难我嘛,那我到底是教了呢,还是没教呢?
敢当就是没教,但是很明显您也不信呐!
最后,在媳妇的眼神中,柳绍清咳一声,“是我想要练一下身子,婉娘跟着一起练的。”这么说总没错了。
果然,陆成富听了这话后,面色缓和下来。
天色不早,那边护卫已经把人扭送走了,陆成富叹息一声,“我看看去。你们别去了,就在家中看着孩子,免得醒了看不到人又要哭,再哭坏了嗓子。”
小孩子哭是正常的。
怕孩子哭坏,陆成富这样真不会把孩子养成纨绔么?
两人携手回院子,楚云梨脚下轻快无比,解决了方远逸,以后多加些护卫,陆成富的应该不会再出事了,如何不让她高兴?
柳绍看她高兴,轻哼一声,板着脸质问道,“夫人,方才为何要说我教你的?”
见状,楚云梨扬眉,“我不是解释了吗?”
柳绍:“……”
“你一解释,爹还觉得你袒护我!”天地良心,他哪儿知道她会舞枪弄棒?
陆成富好歹见过一回,他一次也没见过啊。
楚云梨笑吟吟问,“事情已经这样了,你说怎么办吧?”
怎么办?
柳绍眨眨眼,凑近她耳边低声道,“不如今晚上把孩子送走……”
温热的鼻息喷洒在脖颈间,带着独属于他的冷香,楚云梨脸微微一红,瞪他,“我刚满月,身子还没养好,你个禽兽。”
柳绍一脸无辜,“你想哪儿去了?我只是想和夫人之间没有别人,屋子里多两个孩子,总觉得你都不是我的了。”
楚云梨:“……”合着还是她想歪了?
稍晚一些的时候,陆成富回来了,今日他本就接待了客人,还喝了酒的,还去衙门这么半日,回来就睡下了。
楚云梨找了管事过来询问,“那方远逸,到底怎么回事?”
管事有些不自在,“姑娘不如亲自问老爷?”
陆成富现在挺忙,楚云梨夜里要起来看孩子,等她起床,陆成富早已经离开了,当下蹙眉,“你跟我说就是。”
见她不高兴,管事不敢耽搁,“此事……要从那些姨娘说起。”
早前陆成富后院女人不少,最开始的时候父女两人因为她们多少生了些嫌隙,后来陆婉娘长大了才释然,父女感情才好转了些。
楚云梨恍然,“那方远逸不会有亲戚在后院吧?”
女人多了是非多,后院一片平和那是不可能。但似乎也没有闹出过人命,似乎早年的时候病死了一位……
“当初病死的绮姨娘,正是方远逸的亲姐姐。他非说是我们陆府害死了人。”
楚云梨皱眉沉思,陆婉娘不喜欢那些女人,平时并不过问,但这个刚进来就死的女人她还是有些印象的,“绮姨娘似乎是别人所送?”
“是啊。”管事也替陆成富觉得冤枉,“绮姨娘当初是底下的商户送来的,老爷虽然于女色上放纵,但都是为了子嗣,正经纳妾。从不收别人送的女子,之所以会留下绮姨娘,是因为送来之时,绮姨娘已经生病,老爷想送走的时候,她已经病入膏肓,便找了大夫诊治,不过半个月,绮姨娘便没了。”
陆成富好心好意留下她治病,反倒让她弟弟觉得陆家害了人。
想到什么,楚云梨问,“不会她还是别人抢来的吧?”
管事又咳嗽一声,“应该不是。绮姨娘来的时候已经昏睡,老爷并不知道此事,她也没说让陆家帮忙送信回家。这些转送的女子中很多出身花楼,并没有亲眷,老爷事务繁忙,哪里会顾及一个不认识的女人?”能够请医问药,陆家已经仁至义尽了。
“并且,这绮姨娘虽然和方远逸一母同胞,但绮姨娘生下来就被送走,两人算起来,只是表姐弟。”
所以,陆家查方远逸时,才没有发现其中的关窍。
楚云梨面色不太好,“那她是谁家送来的?”
管事偷瞄她一眼,“……方家。”
楚云梨:“……”
“方家强抢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