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伸手一指街头几架马车:“呐,已经走了。”
她看着那边,有些奇怪:“这卢家搬家之前一点消息都没听到,今日挪行李出来也飞快,前后不过一刻钟,一家人就爬上马车准备启程了……好像是怕谁贴上去似的。”
楚云梨心下好笑,卢家太抠,之前被人说了好多年。真搬去县城,卢父应该会满大街宣扬炫耀才对,上辈子就是这样,众人议论之余,好多人都说卢家没良心,关酒儿辛苦那么多年,有好日子过了居然不带她。但还是艳羡居多。
这辈子跟贼一样偷偷摸摸搬走,应该是怕那个打劫卢盼裕的“贼”。
贼还在这边苦哈哈地搬桌子,离开妇人,关大嫂气不打一处来:“她就是没安好心。卢家过得那么好,她眼巴巴地跑来跟我说什么……卢家也是混账,你辛苦那么多年,他们有了好日子,立刻就搬走,跑那么快,肯定是怕我们关家听到动静贴上去,什么人呐,说他们是畜生,畜生都不答应!呸!远文他们就是白眼狼,养不熟的,比畜生都不如。”
“你别生气,就当没有那些混账,以后我让成宇孝敬你,要是你愿意,我把成友过继给你,以后他就是你儿子,不敢不孝敬你……”
楚云梨:“……”
当下人重视子嗣,这份心意很是难得。
到了家后,关大嫂就闭了嘴。卢家没良心,骂得再多再凶,人家也已经走了,又何必说出来让自家人添堵?
翌日,楚云梨就找了人,将关家摆摊附近的三间连在一起的铺子买了下来,又找人重新修缮一番。
又是赶集日,关大嫂收摊时看着身后的铺子,羡慕道:“也不知道是谁家买的,连买三间。又修得这般好……”
彼时楚云梨正在搬桌子,压低声音道:“我买的。”
关大嫂继续往锅中装碗,过了两息突然一愣,狐疑地看了过来:“你说什么?”
楚云梨眨眨眼:“就是你听到的那般,这是我买来送给你和大哥的。”
关大嫂:“……”
她惊声问:“你没开玩笑?”
楚云梨颔首:“先收拾,回去我拿房契给你看。”
关大嫂如做梦一般,晕乎乎地收拾好东西,又晕乎乎地回家,路上还踢着石头踉跄一下,险些把手中的锅甩了出去。
到了家后,楚云梨拉着她进了自己的屋,将新鲜的契书递给她:“在这儿。”
关大嫂摩挲着契书,喃喃道:“我也不认字儿啊。”
楚云梨:“……”
关全识得几个字,成宇兄弟也识字,关大嫂飞快拿着契书出了门,刚好看到正在院子里堆桌椅的关全:“他爹,你来看一下。”
关全放下手中的桌子,擦了一把头上的汗,嘀咕:“这桌子搬来搬去,又有条桌腿松了,还得修,不然摇来摇去不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