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妇人啧啧摇头:“三弟妹,你这个侄女好厉害呀!有她在,我们跟你说话都得客气些。对着人的嘴砸杯子,谁受得了?万一砸落两颗牙,岂不是破了相?”
妇人一脸幸灾乐祸,边上有人接话:“嫂嫂多虑,江姑娘都说了以后跟贺家断交,再不来往!是不会来砸咱们杯子的。只是如此一来,我们倒放心了,可三弟妹却是没有娘家可靠了……”
“三弟妹也不需要娘家啊。”一个隔房的堂嫂笑着出声:“三弟妹那么多女儿儿子,有他们在,还需要靠谁吗?”
立刻又有人接过话茬,屋子里哄笑声一片,老夫人只觉得头疼,揉揉眉心道:“都少说两句,天色不早,赶紧回去歇着。”
众人这才散了。
江慧最后出门,老夫人特意留下她有话嘱咐:“外头的那个女人赶紧接回来,贺家的血脉,怎么能在外下落不明?”
江慧:“……”
一瞬间,她只想骂人!
她还受着伤呢,老夫人就这般对待她!这还是家人吗?她如此,跟刚刚离开的江雨宁有什么区别?
深呼吸几口气,勉强压下心头的怒气,她才道:“祖母,那女人花楼出身,怎么配生贺家的孩子?”
老夫人摆摆手:“配不配都有了身孕,既然有了,就是和咱们贺家有缘,此事不用再议,我已经让人去接了。”
江慧:“……”合着不是商量,只是告知?
她出门,外头的那些女人并没有离开,看到她后,一窝蜂围了过来,看似担忧,实则讥讽,江慧强撑着在妯娌的一路讥讽声中回到自己的院子。
回到房中,肚子也饱了,是气的。
既气江家绝情,也气幸灾乐祸的贺家人。
翌日,江慧就没出门。
傍晚的时候对着镜子看自己肿歪了的嘴,想到接回来的方姨娘,愈发恼怒怨恨,心口堵得慌。
门口处,下人推推攘攘,半晌战战兢兢进来一个丫鬟,禀告道:“夫人,方姨娘她不喝燕窝,非要血燕。”
江慧没好气道:“爱喝不喝,就她那条贱命,也配喝这样精贵的东西?”
这话好巧不巧就让刚进门的贺三爷听到,本来他接回了方姨娘,他心里对妻子有些歉疚,再加上今日初一,特意回房陪陪她。没想到走到门口就听到这种话……方姨娘确实是一条贱命,但她腹中如今有贺家的血脉,怎么就不精贵了?吃点血燕又怎么了?贺家的孙子,还不能喝血燕了?
又看到镜子前坐着的女人嘴都歪了,整张脸看起来狰狞无比,顿时连跟她掰扯的兴致都没,直接掉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