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李二老爷,因为不是长子,不能接手家业。于是就破罐子破摔,平日里吃喝嫖赌样样都来,也因此赚了不少。
能够在这些行当里混出个名堂,李二老爷本身也不是什么阳春白雪的人。就楚云梨知道的,他名下的赌场中可借利钱,但赌徒大半都是输,基本都还不上。
李二老爷手底下追债的那些人手段厉害着,总之没有追不回的债。如果真的没有就卖房卖地卖儿女,因为李二老爷做事谨慎,都让人家“甘愿”画押,所以,一直都没出事。
方姨娘年轻貌美,可选择的人那么多,偏偏挑了这样一个人。要说她没有报仇的心思,楚云梨是不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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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过年,江家只剩下楚云梨自己,可江家的气氛却不错。上上下下的人都得了赏,一片热闹非凡。
过完了年,楚云梨开始筹备婚事。因为此,她最近挺忙的。
也是这个时候,胭脂铺子里来了个满脸疮疤的人,非说是用了脂粉成这样的。
楚云梨一句话不多说,直接报官。
如此坦荡荡,立刻就让看到那些疮疤有些害怕的妇人瞬间安心。
也让后头算计的人咬碎了一口牙。
楚云梨的脂粉肯定是没问题的,那么有问题的就是那个脸上有疮疤的人,衙门那边打了几顿,那人就招了。
还就那么巧,这一回又是贺三夫人身边丫鬟的亲戚。
亲戚入了狱,贺三夫人主仆又全身而退。
楚云梨有些烦躁,直接跑去江慧铺子旁边,开了一家和她一模一样的粮铺,以半卖半送的价格,不过两个月,就挤兑得江慧铺子开不下去关张了。
一时间,江慧也分不清楚是脸上被杯子砸痛一些,还是这间陪嫁的铺子关张让她更痛。
总之,心里抓心挠肝地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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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二月,初春的天气很好。
也是这个时候,传来了贺临跑去吃喝嫖赌的消息,不止输了银子欠一屁股债,还养了个女人在外头的小院子里。
江慧听说时,险些急晕过去。
儿子还未成亲,传出这些纨绔名声,一个弄不好,这辈子就完了。
目前最好的法子是悄悄把那些债还上,然后把儿子拘在家中,过个三年五载,外人也就忘了。
想要还债,就得筹银子。
那可是近千两,江慧所有的嫁妆折算成银子,也只能凑上一半。剩下的那半,只能求助贺三爷。
贺三爷很看重长子,再恨铁不成钢,也不想就此毁了他。所以,也在积极筹银子。
不提他后院那些人如何不满如何闹,几日后,终于筹了银子还上。
因为此,夫妻二人身上所有的银钱都被收缴一空。
这一回不用江慧出手,贺三爷就把长子拘在家中不许他出门了。
可是,不过几日,贺临又偷跑出门。
他是得知养在外头的女人有了身孕,这是他第一个孩子,怎么都该去看看。
去了之后发现那女子的哥哥也在,贺临初动心,对于“妻子”的哥哥很是客气。结果大舅子说家有喜事得多喝几杯庆祝,贺临不好拒绝。
喝醉了后,不知怎的,又去了赌坊。一夜下来,再次输了一千两。
贺三爷夫妻二人得知此事的那一瞬间,简直掐死儿子的心都有。
贺三爷光棍得很,自认为替儿子还五百两的债已经做到了为人父母的本分。说起来,他爹在他身上也没花过这么多银子!凭什么他要为儿子花?
反正他有别的孩子,当即就放弃了贺临。
他可以放弃,可是江慧不行。自己银子没了,就四处跟人借……可得知贺临搞出的这些事,谁愿意借?借了三房还得上吗?
至于贺家长辈,就像是当初老太太无所谓贺临入赘一般,反正贺家那么多儿孙,出一个纨绔很正常。放弃一个纨绔也很正常。
所以从头到尾,就只有江慧一个人着急。
就在她求助无门,眼看到了期限儿子就要被砍手时,接到了一封请帖。
有人约她见面,就在江家的酒楼。
这个时候送上这样一封请帖,傻子都能猜到这送帖子的人肯定跟她儿子出事有关。江慧看到江家酒楼,以为是侄女害她,怒气冲冲赴约。
到了地点,发现等在那里的……是方姨娘。
她一身半透明纱衣,风情万种,笑吟吟道:“很意外吗?”她撩着头发,媚眼如丝:“我以为你明白呢,你毁了我儿子,我也毁了你的,很公平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