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东西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她也不是真的想送。在她看来,送出一枚镯子。周玉荷拿了东西在贺厚道面前帮她美言几句,明明就是皆大欢喜的事。
这丫头如此不知变通,也不知道是怎么混到柳慧身边的。
楚云梨可不管她想什么,自己进了院子。
最近柳慧有了身孕,除了婆婆和祖母之外,谁也不见。像柔姨娘之流,更是别想混进去。院子把守得这样好,其中也有楚云梨的功劳,这两天柳慧好不容易舒心了些,她可不想让自己前功尽弃。
贺厚道最近在家里养伤,对柳慧态度不错。
柳慧还以为是因为自己有了身孕,贺厚道又不给她摆脸色了,她以为夫妻感情又有起色,最近心情一直挺好。本来嘛,贺母再三嘱咐,让儿子好好待儿媳。
就这么过了十来天,贺厚道脸上青紫消退,又开始出去看顾生意。
不看不行,他底下还有几个弟弟虎视眈眈,巴不得他做纨绔子弟呢。
贺厚道早出晚归,柳慧自己待在院子里,那些妾室丫头又到不了她跟前,日子过得舒心,渐渐地就觉得无聊。
这日早膳后,干脆让人备了马车打算出门,特意吩咐了让楚云梨作陪。
柳慧很珍视腹中这个孩子,买起东西来毫不手软。每进一间铺子,总要买些东西。各家的伙计都眼巴巴的看着,看到主仆二人,立刻一拥而上。
逛了半日,柳慧突发奇想,要亲手贺厚道做一身新衣,但她精神短,打算先做一身,却又纠结不知道选什么颜色,便拿了几匹布让人抱着去贺家的织坊找人。
书房中没看到人,一问才得知,贺厚道去了织坊中转悠。
柳慧兴致来了,不管不顾就要追去。
楚云梨心下一动,把人拦下:“夫人,织坊中灰尘太多,走了半日您也累了,我去找公子来也是一样的。”
说完,不待柳慧反应,楚云梨已经转身就走。
周玉荷做过织娘,知道有些织娘说从小开始学,到了十四五岁时,手艺已经娴熟无比。换句话说,织坊中有许多妙龄女子,贺厚道过去转悠,就跟一只鸡腿落入了狼群。
这比喻或许有些不恰当,但这世上永远都不乏想要借机攀上富贵人过好日子的姑娘。
要是让柳慧亲眼看到贺厚道跟人家姑娘亲近,只怕又要伤神。楚云梨进了织坊,边上有里面的管事带着,倒没有人敢小瞧。
还没走多远,一片织布的声音中,她远远地就看到了贺厚道弯腰在一个织机前,跟个女子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