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梨为了不露破绽,还故意画错了两处,等到工坊的老匠人来了后,又不着痕迹地提点他们。几个老匠人各有所长,议论过后,重新得到了一张真正能做出□□的图纸。
老匠人年纪都已不轻,捧着图纸如获至宝,用晚膳时都还在辩论。
一直到深夜,外殿的灯都还亮着。接下来两天,楚云梨还画了几张大型□□,建在城墙上那种,射程远,准头差一点。
翌日,北王府的添了许多护卫,工坊中防卫森严,想要进出,除了北王和郡主外,其余人都需要拿二人亲笔手书。
当然了,工坊一直不让外人进出,最近只是更加戒备而已,注意到此事的人不多。北境外城墙也找了工人偷偷修缮,一切动作都挺低调。
可还是瞒不过有心人的眼睛。譬如……顾佑。
他到了北王府后,一直挺安分,至少没有如顾讯一般像个花蝴蝶一样到处乱飞。
这一日午后,楚云梨正和贺子风从工坊出来,就看到了不远处的顾佑正闲逛。
看到二人,笑着迎上前:“沅妹妹,这是喜事将近吗?”
指的是她和贺子风的婚事。
“还早,到时候会给你发帖子的。”楚云梨笑脸迎人:“就是不知那时候二皇兄得不得空前来喝一杯水酒。”
顾佑笑容温和:“就算不能亲自贺喜,也会给沅妹妹添妆的。”
待人足够和善,丝毫看不出那张贡单的绝情。
“对了,这个时辰,不是刚好午膳么,沅妹妹到这儿来做甚?”
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楚云梨笑容甜蜜,张口就来:“里面在给我打成亲用的新家具。”
顾佑顿时哑口无言。
他知道不是,但人家这么说了,他又不能强辩。毕竟他没进去过,再说下去,该要让人以为他窥视北王府了。
本来问也就问了,可北王府不好惹。他到这儿已经几日,其间提出几次想要见五弟都被拒绝。
很明显,北王府这是想要扣下五弟。也不知道五弟哪儿得罪了他们。
有前车之鉴在,他哪儿敢重蹈覆辙?
顾佑来这一趟,只是奉父皇的命令。事情办得无功无过不被责备就成了,并没有真心想接人,更遑论给弟弟讨公道了。
“二皇兄难得来一趟,可要多看一下北境风光。带上护卫出去打你或者跑马都成,城郊有个安乐寺,景致不错,你也可以去转转。”
顾佑含笑应下,再次道:“五弟好转了吗?”
“他挺好的。”楚云梨随口就道。又吩咐人:“来人,带二皇兄去用膳,仔细伺候着,千万不能怠慢了。”
立即就有人过来请顾佑离开。
顾佑无奈。
他虽是皇子,可人在屋檐下,不敢乱来,万一北王府一怒之下把他也扣下不放人……他还得回去争取一下那位子呢,可不想在这儿关到老死。
想到回去,顾佑多了些急切。
他不想留在这里,可贡单太过,掰扯起来不是一两天。若是想要走,就得有别的理由。比如……五弟病重,非得是太医才能治之类。
翌日午后,楚云梨还在工坊看着匠人制□□,就有护卫急匆匆过来:“郡主,今日二皇子甩开了跟着的人,摸去了五皇子的居处,属下等发现时已经迟了……”他闭了闭眼,咬牙道:“二皇子看到了五皇子的处境,此时正大怒,非要见王爷,言要给五皇子讨一个公道。”
顾佑住在府中,他身份不同,底下人并不能跟得太过,他若是有心,摸去偏院不过是迟早的事。楚云梨并不意外,不紧不慢洗了手,这才去偏院。
顾佑一脸怒气,看到她后,直接质问:“沅郡主,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顾讯最近消瘦了许多,满脸喜色地站在一旁。
楚云梨面色严肃:“五皇弟怎么跟你说的?”
“你们王府做了什么,还需要他说吗?”顾佑越说越怒:“囚禁讹诈皇子,你们这是以下犯上。北王府简直胆大包天!”
“这里面有误会。”楚云梨松了一口气:“我们并没有关押他!五皇弟住在这儿缺衣少食,是他自己要的。”她看向顾讯,一本正经:“五皇弟,我费尽心力满足你的癖好,如今被二皇兄发现,你居然倒打一耙说我关你……你太过分了,做人要讲良心!”
顾讯:“……”过分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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