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梨不接:“我不渴。”瞅他一眼:“外面的人都说,你对苏巧巧是真心,凭你们俩这么亲近,她这辈子除了你,大概也嫁不了别人。”
卢明连基本天天都要往苏家去一两趟,这些流言都是真的。
她继续道:“你娘不答应,你完全可以找人劝她嘛。”
卢明连眼睛一亮,转身就走。
看他背影利落,对林絮烟是一点留恋都没,简直是用完就丢。
当日午后,就有这条街上德高望重的老妇人上门做客,劝卢母接纳苏巧巧。
其实呢,上辈子卢明连没有去请。照样有好几个妇人上门,都说是卢明连毁了人家名声,就该把人接进门。
而楚云梨吃过午饭后,起身去探望舅舅孙柏坤。
孙家也在这条街上,平时就在周边的各个村里买药材过来送去医馆,这一倒手之间,赚一点差价。
楚云梨上门,孙家舅母于氏面色并不好,不过呢,也不好把她拒之门外,只冷着脸把人带到孙柏坤面前。
床上的孙柏坤已经病了快半年,面颊消瘦,眼底青黑,整个人瘦得只剩一副骨架。
若是没记错,他再熬小半年,就会离世。
于氏低声道:“你舅舅痛得睡不着,昨晚一夜没睡。刚刚睡下,你最好小声些,别把人吵醒了。”
楚云梨嗯了一声:“我就想看看他。舅母,我有些渴。”
于氏翻了个白眼,还是转身出门端茶了。
于氏和孙柏坤成亲多年,只得一个儿子,就是林絮烟的表哥孙柒,已经成亲,今年初还生下了孩子。今日不在,跑去村里收药材了。
那个表嫂对林絮烟冷淡得很,今日从头到尾就没出现。
等到屋中只剩下她和床上睡着的孙柏坤时,楚云梨伸出手,去握他放在被子上的手腕。
把着脉,楚云梨眉心微微皱起。
大抵是察觉到了手上的动静,孙柏坤眉心微皱,睁开了眼睛。看到床前的楚云梨时,眼中有了几分亮光,嘴角一扯:“絮烟,你来了?”
楚云梨收回手:“舅舅,你这几日如何?”
孙柏坤一开始只是得了风寒,不觉得自己能病多重,还撑着去村里收药材,后来渐渐地身子越来越虚弱。
病得久了,他恍惚有种自己会一病不起的感觉。
人嘛,生老病死是常态。他孙子都有了,也该坦然赴死,唯一让他放心不下的就是林絮烟。
絮烟那个娘家,有了等于没有。卢家富裕是真,但也实在不是什么好去处。
那卢明连整日守着苏巧巧,还说什么把她当妹妹看……都是屁话。他要是不看顾着,还不知道絮烟要被欺负成什么样呢。
“就那样。”孙柏坤才四十不到,整个人却仿佛迟暮的老人,勉强打起精神:“我会好起来的。”
楚云梨把他的手放入被子里:“舅舅,我觉着你该多看几个大夫。我已经让丫鬟去请了城中的叶大夫和杨大夫,如果他们治不好你,我就去隔壁府城请。”
她口中的两位都是大医馆的大夫,出诊费都不低,孙柏坤摆了摆手:“没必要,齐大夫医术不错,听他的意思,我这病得慢慢养着,谁来瞧都没用。还是别让他们来了……”
大夫望闻问切,简单的病症还好。若是疑难杂症,每个大夫都有自己的见解。
所以,大夫有个默认的规矩,就是诊治的病人不能四处看诊,更不能到处拿药来吃。万一相克,会惹得病情更加严重。
如果另外两位大夫真的上门,齐大夫会生气的。
若是脾气不好,兴许以后都不会再帮忙治病。
孙家大门外,于氏看到拎着药箱前来的两位大夫,顿时皱眉:“我们家没请大夫。”
两位大夫平时都不爱出诊,今日若不是看在卢家丫鬟给的出诊费高,压根儿不会跑这一趟。闻言看向丫鬟:“你怎么说?”
丫鬟心下发苦,对着于氏道:“是夫人让我去请的人。”
楚云梨早就防着于氏不让人进门,听到外面有动静,立即出门:“是我请的。舅母让他们进来吧。”
于氏冷笑:“这是我家。”
楚云梨颔首:“我舅舅病了这么久不见好,可见是和大夫相冲,得换一个大夫试试。”
于氏不悦:“他是我孩子爹,我还能害了他吗?齐大夫治了那么久,如今你乍然请了这两位来,万一齐大夫生气了不再给他治怎么办?”
楚云梨低着头:“如果这两位大夫说我舅舅没得治,我就去齐大夫跟前磕头认错,请他上门来治。若是还不行,那我就翻倍给诊费,大不了把我的嫁妆全部填进去。”
这副神情和语气,明显就是担忧舅舅到了极点。
两位本来有些着恼的大夫也不再生气,动了恻隐之心:“我们只看看,不开方!”
这就不会惹恼齐大夫了。
于氏面色微微一变:“我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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