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孙柏坤一愣,反应过来后,喉头一甜,喷出了一口血。他满脸的不可置信:“絮烟,你舅母呢?”
楚云梨清咳一声:“刚才她不让两个大夫进门,我又非要让,结果就气晕了。”
叶大夫和杨大夫面面相觑,想到这是人家的家事,起身告辞。
楚云梨又付了一笔诊费:“你们能重新开方吗?”
二位大夫对视一眼:“我们俩只能一人开方。”
楚云梨特别慎重地请了叶大夫,理由都是现成的,叶大夫所在的医馆离孙家最近。又问:“如果上了公堂,二位愿意帮忙吗?”
“自然!”二人异口同声。
找出这种草菅人命的蛀虫,也是救人的一种。他们还能扬名,自然是乐意的。
丫鬟跟着叶大夫去医馆拿药,床上的孙柏坤好半晌才缓过来,整个人苍老了许多:“多年夫妻,她为何要如此呢?”
楚云梨坐在床边:“你要告她吗?”
孙柏坤还没想到这么多,此时他满心的疑惑。闻言,摇了摇头:“你表哥不会想看到爹娘对簿公堂的。”
“你舅母醒了吗?”
想让她醒,自然就能醒。
楚云梨走到大门口,把人掐醒,然后拖到了孙柏坤面前。
孙柏坤的身子已经喝了几个月的药,但离死还有好几个月,身上的毒素不重,还能调理得回来。
楚云梨认为,把家事处理好后,他才能安心养病。
于氏醒来,先是茫然,看清楚面前的人是楚云梨后,面色微微一变:“我不许大夫进门!”
“已经进了。”楚云梨面色淡然,轻飘飘道:“也已经为舅舅诊治过了,你现在该想的事,不是拦着大夫,而是该怎么跟舅舅解释。”
孙柏坤勉强打起了些精神:“夫妻二十载,我哪儿对不住你?”
于氏眼泪唰得下来了。
楚云梨没甚耐心,卢家那边还忙着呢。她不想看于氏求情,且不提孙柏坤会不会原谅,挺浪费时间的。她沉声道:“依我的意思,是直接报官,有知府大人在,想来没什么查不出的。”
于氏惊得眼泪都忘了。
哪怕她做出这些事,也从未想过自己有会被告上公堂的一日。
当下歇了求情的心思,哭着道:“你一去外面就是十天半个月,你哪儿对得住我了?”
孙柏坤面色难看:“所以你就对我下毒?”
于氏摇头:“我没有,夫妻一场,我没想毒害你。是他……”
话出口,才惊觉失言。
她捂住自己的嘴,眼泪滚滚落下,不停地摇头。
孙柏坤瞪大了眼,男人的直觉告诉他,妻子身上有事。
冷声质问:“他是谁?”
于氏不答,眼泪落得更凶。
楚云梨直接点破:“舅舅,齐大夫对外名声不错,为何偏偏要毒害你呢?我记得,你们家的药材大半都是卖给了齐大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