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如意竟然误会了事情已成,竟然隔着车厢连人影都没瞧见就着急问出口,不用想也能猜到薛府现如今的处境,必定十分艰难。
生怕如意再说出些不该说的话,郭氏眼泪都顾不得擦拭,连忙掀开帘子呵斥道:“胡说八道什么,怎能开口就请谢公子帮忙,这般没规矩!”
满脸惊讶的如意心底咯噔一下悬在嗓子眼,以为事情出了变故,谢公子最终不愿对小姐负责任。
可没曾想看见夫人的脸上还挂着泪水,刚以为说错话,又眼尖地瞅到小姐的身影,显然不该出现于此的小姐也坐在马车里,更加坚信事情已成,谢公子已经同意娶小姐为正妻,否则小姐此时此刻要离开晋江城避难,如何会中途返城?
想了想,唯一的解释只能是夫人顾及脸面,不好直言让谢公子出头,不得已委婉道:“是奴婢糊涂,谢公子与小姐非亲非故,自然没有由头为薛府出头,倒是奴婢唐突了。”顿了顿,突然眼眸里蒙上一层水汽,硬噎道:“可奴婢也是没有办法!知府大人一早就命衙役登了薛府大门,这会将老爷带上了公堂,奴婢是怕知府大人受不住提刑大人胁迫,真的下令命衙役对老爷动用私刑,那还得了?”
她都这般卖惨了,想来车厢里的谢公子听见后断然不会坐视不管,这样夫人与小姐也不会为难。
满心欢喜地等着郭氏流露出一丝笑容同她使眼色表示赞扬一番,却没想到眼色有了,笑容没有,显然主子情绪不对,正琢磨着要如何补充说明,马车的帘子被尽数掀开。
里头只坐了小姐与二公子,哪能寻得见谢安的影子?
如意满脸尴尬地僵在原地,不知道要如何独唱后头的大戏,她是否可以解读为谢公子不想负责任,跑了?
所以夫人与小姐这才哭得极为伤心,迫不得已返城。
疑狐地瞟了眼二公子,打算从他的脸上打探虚实,哪想到二公子亦是挤眉弄眼一个劲地努嘴,这回如意抽搐了下嘴角。
嘛意思?
让她别提谢公子?
怎能不提!
若不是二公子出的馊主意,打包票说谢公子是小姐的良人,她何必在夫人耳边直吹风!
好啊!如今出了事,就让她家小姐吃哑巴亏,休想!当场朝着薛义谦撒泼质问道:“二公子什么意思!难道因为谢公子的人跑得没影,他就不想对我家小姐负责任?您当初是怎么打包票说谢公子乃是人中之龙,让奴婢给夫人出谋划策,才有了今日前往安远寺这一茬子破事,如今小姐因谢公子所累导致名声不保,您也脱不了干系,奴婢也顾不得身份低贱质问一句,二公子要如何解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