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对着钟促给的地图研究了一个晚上,辛月捏着笔在上面勾勾画画,将小小一张地图改的面目全非。
提起钟促,她满脸的嫌弃:“那家伙记性不好的,这图错了好多地方。”
第二天一大早,带着改好的图,三人溜出了部落。
蛮荒只有一小部分可以接受到阳光,再加上一直笼罩的薄雾,他们其实分不清白天和黑夜,只知道那些凶兽都在休息。
经过血泉时,还有一只瘦骨嶙峋但头大如斗的凶兽睡倒在血泉旁。
池珂看一眼咕嘟咕嘟往上冒热气的血红色泉水,心里有些许的不适。
“小娘子你不要怕,这个虽然叫血泉,但其实里面的是泉水。”
辛月掏出一个木质的小酒杯,弯腰捞起一杯泉水,是清澈的。
真奇怪……池珂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得出一个不怎么让人信服的假设。
或许下面有红色的岩石,才会使泉水看起来是红色的?
“这个泉水甘甜清洌,可以酿酒。”辛月把酒杯捧到池珂面前,“小娘子,你要不要尝尝?”
池珂克服不了心底的不适,摆手拒绝。
辛月也没强求,把泉水一饮而尽,继续在前面带路。
“她不能那么叫你。”鹤迁凑过来,幽怨写在了脸上,“我都没有那么叫过。”
“你还想跟着她这么叫不成?”
‘小娘子’这个称呼总让人想起街头那些调丨戏良家妇女的浪丨荡登徒子、纨绔小少爷。
脑海中浮现鹤迁这样叫她时的模样,池珂打了个激灵:“你要是敢这么叫我……”
她伸出拳头在鹤迁眼前晃了晃。
却被鹤迁一把握住,拇指将她虚握的手指展开,掌心包裹着池珂微凉的手背,池珂的手慢慢变得温热。
两人陷入沉默,静静地跟在辛月身后,眼角是抹不开的笑意。
若是见到了她父母和哥哥,该怎么解释两人的关系呢?
她父亲欣赏鹤迁,应当不会反对两人的亲事;
但她哥哥谷诏就不一定了,虽然对谷诏的印象不深,但池珂觉得谷诏或许是最难过的那一关。
池珂轻皱起了眉,掌心忽的被挠了一下。
她转头,与鹤迁四目相对。
然后……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皱眉作甚?”
“马上就要见到我父母和哥哥了,你不紧张吗?”
“不紧张。”
鹤迁嘴上说着,手却不自觉地握紧。
“别怕。”池珂被鹤迁的反应逗笑了,心底的阴霾一扫而空,“他们应该不会为难你的。”
她这么一提,本就是强装镇定的鹤迁愈发紧张了,手心冒出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