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滚!都怪你!要不是你我和我妈也不会来!”
“不会来!也不会在火车上遇见那些怪物!”
赖云生红着眼睛用尽全力一把推开抓着自己青年的手,这个和自己血缘上应该来说是他的哥哥。
“你不要闹……”裘席玉忍不住叹了口气,压低着声音,已经连续逃亡了三天三夜没有合过眼睛的他现在疲惫至极。
他才从别的逃亡者耳朵里打听到省北方有一个上面专门搭建的生存基地,正要带着赖云生上路,却不料对方这时候又犯了倔脾气。
“我闹?!我要是跟着你走,谁知道你会不会像丢下妈妈那样把我丢下!”
一听赖云生这话,裘席玉就知道他还在记恨着先前他将母亲的尸体从他怀中拉出,丢下那可怜女人的尸体直接强硬地拉着他逃离那满是丧尸的轨道。
当时赖云生就记得反抗,并没有看见他上一秒抱着的母亲尸体在一阵抽搐中以一种扭曲的姿势从地面爬起来从而与身边的丧尸们混在了一起。
“她已经要变成丧尸了……”
就算裘席玉再怎么解释,赖云生也不接受。
就像他母亲抱怨的那样,这孩子青春叛逆期到了轴得很,认死理。
在赖云生的眼里,裘席玉面上看着挺像个好人,但是内心比谁都都冷漠。
这几天他们逃亡的时候他对向他求救路人的冷漠、对比他实力强大的人却能厚着脸皮上前主动交谈、从而得到对他们有利的消息。
赖云生忍不住想,这么一个八面玲珑、看碟下菜的人,在他眼里自己是不是也是个拖油瓶?
打算危险关头推出去到时候吸引一波哦火力么?
赖云生此时的的目光里满满的不信任,裘席玉看得明明白白。
可就算这样,裘席玉依旧选择好言安慰,最后暂时被裘席玉安抚下来的兄弟二人继续上路,朝着别人说的基地走去。
一直到了基地里门口,赖云生有一次甩开了裘席玉,挤入了进城的人群中,他不愿和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
他不相信他。
只是,当他真的离开了裘席玉的时候,赖云生这才发现,他这下是真的没有一个人可以相信了。
……
“抬头……我看看~”
女人的声音乍一次在土地边上的赖云生耳边响起,他抬头,眼前一根白得都有些晃他的眼睛的手指摸上了他有些被泥土弄脏的面孔。
指尖的冰凉让赖云生打了一个激灵。
“太瘦了、正面瞧着就不像了呢~”
顺着声音,赖云生抬起头看着站在他身前的女人,逆着光,他看不清女人的面孔,阳光洒在她的身上,自己狼狈地蹲在她面前,有那么一瞬间,赖云生觉得自己有些自惭形秽。
“算了,这个,带走,养养就好看了。”
对方的一句话,赖云生脚上的枷锁便被一旁人狗腿的解开,脚腕上一圈都是磨损的血痂更衬得他吃尽了苦头。
从他被测出是木系异能的时候,他便被锁在这里,无休无止的用异能催化食物,每天只有能够刚刚够活下去的食物。
偶尔还会被在土里生长忽然变异的植物攻击,没有人教他用木系该如何战斗、也没有人告诉他木系异能可以战斗。
“所以才说啊,你是个笨蛋~”谷薰穿着性感的衣裙躺在早已经被养了多日的赖云生的怀里。
多日的好吃好喝下来,赖云生早就退去了脸上的不健康的神色,连身上的肌肉也在谷薰强调下锻炼出了一些。
“木系异能只能用来种地?”谷薰脸上满是嘲讽,“那男人这么说你们就这么信了?”
“信不信,都到了那地步,反抗也只有死路一条……死了,就真的什么也没了。”
也不知道他这句话哪里取悦到了谷薰,谷薰就着靠在他怀里的姿势,闭上眼睛,说道:“算了,我给你说一个笨蛋的故事吧。”
那个关于笨蛋的故事,赖云生没有听完全,他只是像着了魔一般的盯着对方闭上的眼睛上那卷翘的睫毛。
她的一切似乎都值得他去迷恋。
因为是对方将自己从那里救了出来的人。
像一直漆黑的地狱里忽然投来的一道光,照射在他的身上救他“出”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