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末尾补了1300字左右,直接往下看可能会连不上嗷~)
晨光与暗夜交替变换,春去冬来,三个春秋一晃而过,如同白驹过隙。
雁过留痕,破茧为蝶,沈延的生命画卷上曾经布满灰暗,如今已是色彩斑斓,有春天的细雨,有夏日的艳阳,有晚秋的枫林,有冬夜的玉絮。
最为浓墨重彩的一笔写着:江闻岸。
少年褪去青涩,撕破自卑与懦弱的禁锢,愈加意气风发,恣意潇洒。
江闻岸抱着披风出来,见他在院子里练剑,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一时间竟忘了上前。
眼前不断回放着小家伙这些年以来的变化。
“了无痕”十分好用,他额上的疤痕一点儿也看不出来,面容之上再也没有一丝瑕疵。
他和皇帝面容轮廓十分相似,但沈延的五官明显更精致一些。
最让江闻岸心中感到异样的是沈延越长越像他从前认识的那人,思及不太好的回忆,江闻岸看着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好在唯有那双眼睛与谁都不同。
江闻岸记忆中的那个人眼中总是盛着冷漠,而皇帝的眼睛总是缺乏神采。
沈延则不一样。
江闻岸觉得“剑眉星目”这个词用来形容沈延刚刚好,但他的眼神又不凌厉,四目对视之时总能看到其中的柔和。
他如今已比江闻岸高出大半个头,这让江闻岸很心梗。
江闻岸在现代时也有一米八,但“江闻岸”的身子撑死只有一七六左右,他感觉这几年来自己的身子慢慢发生了变化。
不知是他在慢慢适应还是确实有变化,他觉得自己好似脱胎换骨了一般,身体似乎越来越贴近自己从前的身子,身高也增长到了一七八左右。
可那最后的两厘米怎么也长不回来!
他的皮肤也从“江闻岸”原先的白皙恢复到从前的冷白皮,因着“江闻岸”本身也白,慢慢的转变倒是无人察觉异常。
直到某天醒来突然看到手腕处的一颗小痣,江闻岸恍然惊觉,现在的身体真的是他原来那个了!
思绪飘忽间,沈延已经来到他身边。
虽是冬天,他头上还是铺了一层汗,一如这些年来每次练剑之后的场景,他在江闻岸面前低下头。
江闻岸回过神来,连忙抬起手用汗巾替他擦拭。
沈延比他高了许多,如今看他便总是眼皮耷拉着往下,漫不经心的样子。
平日出门时已能吸引女子们惊艳的目光,偶尔抬起眼来更是叫人心空。
再加上他勤于练武,如今骑射亦是精通,身姿自然卓绝。
只有一点他很无奈,那就是沈彦昭已经娶妻生子了,而他家延延却连一个喜欢的女子都没有。
不过沈延没有这个心思,他也不好勉强,只当缘分未到。
外人不知晓沈延乃是皇子,只以为是江闻岸的亲戚,自他十六岁以后便陆陆续续有人上门来问亲,后来被问得烦了,江闻岸直接闭门谢客。
反正他家崽崽不愁没人要,得选择最好的,选一个他真心喜欢的。
江闻岸替他穿上披风,见着崽崽如今玉树临风的模样心里也是十分欢喜。
这是他养出来的崽。
原来养成真的很有成就感。
沈延握住他的手,剑眉微微收敛,双手捧着在手心里搓着,“先生的手怎么这样冷?”
他说着还低头朝他冰凉的手上不断哈着热气。
江闻岸笑了笑,“没事,我穿得可暖了,就是手一直不暖。”
沈延才不听,扯着身上的披风将先生与自己一并裹住,推着他进屋。
朱如从门外回来,神色匆匆,跟江闻岸拉拉扯扯,有些迫切。
“江先生,借一步说话。”
沈延正在给他沏热茶,闻言眼皮掀了掀,但没有说话。
江闻岸看了那边一眼,想着应当也没什么事情是崽不能知道的,便道:“什么事?直接说吧。”
朱如这些年以来也领教过沈延的醋劲儿了,但江闻岸执意如此,他便只能遵照:“先生可还记得那名叫袭香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