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的每一处都只有你碰过。”他说着声音越来越微弱,微微带上哭腔:“一点都不脏……我真的没有……”
“我信!我信生!”沈延瞬间心慌,手忙脚乱地抱住他:“生!我说错话了!我那时不知道怎么了,口不择言,什么话都说出来了,我该死!”
那时他让生用“干净”的地方伺候他,不是嫌弃生脏,而是太想成为第一个拥有生的人了。
“生,生罚我打我咬我,怎么都好,就是不要再哭,生哭得我这里疼。”
他拉着江闻岸的手放到自己的心口上。
江闻岸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也不想那么矫情,只是不知不觉有些伤感,这会儿抹了两下眼睛又笑道:“好,罚你,罚你跪搓衣板。”
他当然知道沈延不是在嫌弃他,不然从一开始就不可能喜欢他,又或许是经过了剧烈的心理挣扎才敢喜欢他。
而在得知“江闻岸”对佟玉婉的心思之后,他还依旧愿意喜欢他,这是江闻岸始料不及的,他以为他们再也不可能了。
眼下已是意想不到的收获。
江闻岸的纠结到此为止,不想再去纠结其他的事情,他太过于贪恋此时此刻的温暖。
江闻岸伸手抱着他,依恋地在他怀里蹭了蹭。
自坐在轮椅上的时候江闻岸就发现了他的反应,然而延延一直很尊重他,忍着没有提出来。
前那次并不美好的回忆让江闻岸有些后怕,但他想对延延好,因而十分主动地伸手碰了碰他。
沈延的身体猛的一僵,抓住了他的手。
江闻岸没动,抬头亲了亲他的下巴,温声细语在他耳边呢喃:“延延,上次我一直在抗拒你,你会不会不开心?”
沈延的心思完全无法集中,只是摇了摇头:“不会,是我做得不对。”
“哦……”江闻岸忍不住又亲了亲他,小声询问:“那……你还想不想要?”
沈延登时将他作乱的手抓了起来,锁在自己掌心中。
他面热,“生,上次是不是很疼?我没有弄好就进……”
话还没说完,就被江闻岸踹了一脚,又被一瞪,沈延眸中含笑,亲了亲他的手指。
“生哭得那样厉害,一定是疼得紧。”
克服羞怯,江闻岸回想着那日的感觉,真真是要留下心理阴影了,但他愿意再尝试一次。
“是有点……那你轻一点,抹好……等到没那么gan了再……”
江闻岸实在说不下去了,面对面躺着的两个人一个比一个纯qing,此刻都面红耳赤。
“不要了。”沈延没有被他含羞带怯的模样蛊惑,坚定地拒绝。
江闻岸:“?”
沈延又磨蹭着抱他,将他的双手拉着团住自己的腰,低头与他鼻尖抵着鼻尖四目相对,“生,上一次我没做好,没能给你好的体验,我们都把那次忘了,不算数好不好?”
还能这样的?
这样的操作江闻岸表示闻所未闻,同时又笑他幼稚。
沈延却很认真。
“生,我想在我们成亲的时候,洞房花烛夜,想要给你最好的一切。”
江闻岸愣住。
原来沈延都记得。
他当日不是因为被强迫而哭泣,而是因为想起了前的承诺,他们曾说一起畅想过的美好未来,他以为破灭了便再也无法实现,可如今上天竟再次给了他一次机会。
他的沉默让沈延有些心慌,手臂收紧,他着急地问江闻岸:“生不愿意么?”
他不由自主地想得太多,心中有了不好的念头,因而将身边人抱得更紧。
“这一次生休想再离开我,不准了,千万不可以。”
他念叨着,让江闻岸心口有点疼。
“什么时候?”
他抬手描摹沈延紧皱的眉头,一点一点抚平。
“我们什么时候成亲?”
沈延很想说立刻马上,可思及汀兰苑里所有被毁掉的东西,又有些愧疚,那时他满心欢喜,找的东西都是最好的最想要给生的,如今全都没了。
江闻岸看着他的脸色变得有些凝重,刚刚熨平的眉毛又皱成一团,他说:“再等等,我要准备一下。”
江闻岸想,一切从简就好,不用像册封皇后一样隆重,只要两个人在一起,一切都好。
沈延却坚持。
他不给江闻岸多想的机会,连忙转移了话题:“生,方才去见了师长,他带了个人回来,说想见见您。”
“你怎么不早说?!”一听到梁子卿带回来的人是谁,江闻岸登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即刻穿鞋下床,迫不及待地想撇下沈延去见人。
沈延:“……”
刚刚还浓情蜜意地缠着他问什么时候成亲的人呢?
沈延跟着坐起来,有些委屈:“生一进门就堵住了我的嘴,我没有机会说。”
江闻岸火急火燎地,就想出门。
他有些无奈,在后面喊他:“生,等一下。”
“怎么?”
沈延取下架子上的披风走到门口,给他披上。
“别着急。”他低着头,亲自给江闻岸系上,“来人。”
门外走进来一个小公公,沈延又道:“人此刻还在宫里,让人带着你去,可别忘了时间,一会儿起风了就该回来了。”
看着小媳妇儿似的延延,江闻岸也有点想笑。
他也不避着人,笑着亲了亲延延,叮嘱道:“我煎了药,这会儿正晾着呢,一会儿你喝下再批奏折。”
“好。”
江闻岸出门后,桑若端了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