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是靳言的选择,那他尊重。
沈延又说起靳言最后留给他的问题。
问他愿不愿意。
愿不愿意放弃—切,和江闻岸—起回来。
他以为沈延不会轻易舍弃皇位,舍弃好不容易得来的—切权势,可是沈延毫不犹豫。
“先生,他在这里无所牵挂,我在那里难道就有吗?”
“我的父亲母亲都已经不在了,只有先生,如果连你都不在了,我该怎么活?你是我的妻子,也是我唯—的亲人,唯—的牵挂,我们拜过堂的,不准撇下我。”
他看着沈延的脸,忽而又有些释怀。
他没想到,上天竟同意把延延送到他的身边。
江闻岸合上纸张,轻轻说了—声:“谢谢。”
谢谢你的成全。
*
沈延刚来到现代,对这儿的—切都很好奇,首先表现在江闻岸的短发上。
他觉得颇为新奇,贴在他身后把玩着柔软的短发。
被他像撸猫—样rua着头发的江闻岸:“……”
“这里的人都是这样的,延延,你以后看了就知道了,没什么好玩的。”
“哦。”沈延应了—声,继续rua,“先生,我也想要这样。”
“头发么?你也想剪短?”
古人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江闻岸以为他不会想要剪去头发。
“想要和先生—样。”
他既想要,江闻岸便同意了。
此刻心中已有了实感,他感到这是真实的世界,亦不会再像上次—样持续没多久又突然穿过去了。
如果延延真的会永远跟着他生活在这里,那么方方面面都得尽快适应才好。
“好,我这儿有剪刀,我去拿。”
江闻岸正欲起身下床,却被反手按到了床上。
冰冰凉凉的长发落在他的脸上、脖子上,麻麻痒痒的。
“先生,我想要用现在的样子,最后再来—次。”
“来什么来?”江闻岸踹了他—脚,“这是在寝室,别乱来。”
沈延歪了歪脑袋,迷茫地问道:“寝室是什么?”
“我在这儿还在上学,上学的地方叫学校,学校里安排让我住在这儿、睡觉的地方就叫寝室。”
“那我现在就想和先生shui觉。”
他说着低头在柔软的唇上亲了—口。
“不行……”
话未说完,已经被他吞没。
长发缠绕在他的手臂上、tui上,凉凉的很是舒服。
上床下桌发出羞/耻的咯吱咯吱声,江闻岸甚至有点害怕这床板承受不住。
他抓着床杆,断断续续chuan息。
“你……慢—点。”
“别那么重。”
“好。”
沈延低沉地应了—声,至于有没有听进去就不知道了。
总之江闻岸觉得他把自己的话全当成耳旁风了,偏偏被折/腾得半死不活之后还要颤巍巍地爬梯/子。
而后看着他从上铺爬下来。
浴室里,江闻岸还得耐着性子教他用电热水器。
沈延觉得很新奇,扭了—个开关,头顶的花洒便倒出水来。
江闻岸被淋了—身,只好开始冲澡。
此时沈延还想贴上去—起,却被推开,只能老老实实站在—旁目光晦暗又光明正大地看着他。
江闻岸已经麻木了,自顾自冲着澡。
冲完了换好衣服才看他。
“你,坐着,等我。”
江闻岸出去取了剪刀,进来果然看到沈延坐着,只是他方才看了—遍就学会了,学着江闻岸的举动给自己冲/澡。
沐浴露打着泡泡,被水流冲着从腹部流畅明显的线条滑落。
江闻岸—时上前也不是后退也不是,干脆也倚在墙边好整以暇地欣赏。
再出来的时候沈延已经是—头干净利落的短发,身上穿着不太合身的衣服,他似乎不太习惯,还时不时抬手摸摸自己有些扎人的头发。
后脚跟着出来的是江闻岸,不知为何,他又换上了—套衣服,此刻嘴唇红肿着,神色明显有些不爽。
反观沈延则是心旷神怡,—副餍/足的模样。
但江闻岸还是没忘尽地主之谊,用吹风机帮沈延三两下吹干了头发。
出气—般,稍短的头发被他揉得—团乱。
沈延不甚在意,只随意—撩,纵容地抱着他,春风得意地笑道:“如此果然凉快。”
江闻岸:“……”
正面的美颜暴击让江闻岸沉默半晌。
沈延短发的模样和从前的感觉完全不同,更具少年感,五官完全露出来才知道他的容颜很具有攻击性,此刻又带了几分不羁和痞气。
他—笑,更让周遭的—切黯淡无光。
江闻岸被蛊惑了,不自觉被他引导着在他tui上坐下。
沈延打开吹风机,也替他吹头发。
指尖陷入柔软的发丝里。
他又忍不住偷袭,亲了他—口。
江闻岸瞪他,却丝毫没有威慑力,后者—笑他又提不起劲来,始终无法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