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先放下了心中疑惑问蒲老实:“这附近以前有过大树吗?”
蒲老实断然摇头:“从老头子记事开始,这里便是一片沙地,树木压根活不了,什么都活不了,所以空荡荡了许多年。”
“我们用来种西瓜也是前几年的事,前几年有个风水先生途经我们村子告诉我们沙地可以种西瓜,我们这才利用起了这片沙地。”
“风水先生还懂种西瓜?”王有德笑了,“稀奇呀。”
蒲老实说道:“对,神机先生懂的很多,他……”
“他叫什么?”云松心里一紧。
蒲老实说道:“神机先生,怎么了?”
云松看向王有德,王有德急忙问道:“是不是长得比本官高一点,然后有三绺胡须、面如冠玉、呃,反正长得很好,是不是?”
蒲老实说道:“是,就是这样。”
云松皱眉道:“这个神机先生不是个好鸟!是他让你们种西瓜的?那他居心何在?”
他对神机先生充满戒心,对方身影出现的有些频繁了。
这很诡异。
他隐隐有种预感,自己借着对付神机先生的名头下山,可能日后真得对付这个人。
对于他的疑惑,蒲老实茫然不解。
云松又问道:“这里一直以来只种过西瓜?”
蒲老实说道:“对,反正没长过树!”
“其实这也不是树根,”旁边一个汉子比划着说道,“你看这些根都是往下长的,越往下越粗。”
王有德不耐道:“废话,树根不地下长难道还往地上长吗?”
被他一说村汉涨红了脸,他想解释,但比划了几下却不知道怎么说。
云松听着他们的话却是心头一亮。
他明白这汉子的意思。
他也明白了先前他感觉到的别扭感是哪里来的!
这些根系有问题!
云松立马对汉子说道:“你的意思这些树根是从地下长出来的,对不对?”
汉子急忙点头:“对,真人就是聪明,我就是这个意思!”
“你们看这些树根,它们越是贴着地面越是纤细,越是往下越是粗壮结实。”
他又手舞足蹈的比划,但比划来比划去也没有比划出个结果。
云松已经搞清楚了情况。
树根往地下长,这点没错。
但越是往下树根应该越细,这些树根则是越往下越粗壮。
所以如果它们真的是树根,那这棵树不在地面而是在地底下,它的树冠指向地下,树根在往地面生长。
可是这绝不可能!
云松想继续挖下去看看,众人却害怕了,纷纷后退不敢上手。
见此云松冷笑一声撸起了袖子。
然后他伸手把胖猹推了下去,说道:“你往下挖。”
胖猹眨眨眼睛,仰着小胖脸一脸迷惑的看着他发呆。
云松伸手做出挖沙的动作,胖猹恍然大悟,撅着胖腚挖了起来。
沙土飞溅。
猹挖土跟人用铁锨挖土是不一样的,铁锨受力面积大,能挖出个大坑。
而猹的爪子跟个小熊饼干似的,只能挖出个洞。
它没有挖出更多更繁杂的根系,可是挖出来一块碎布。
确切的说是块蓝色绸缎。
王有德捡起绸缎一看,纳闷道:“这可是上好的苏锦,还挺新的呢,怎么回事?下面埋了一块绸缎?”
云松心里却有了别的猜测,他捞起铁锨亲自挖了起来。
洞穴扩大,更多的绸缎露出来。
最终出现的是一个人。
有人被埋在了地下!
村民们更是惶恐了,一个汉子悄悄地往外逃跑。
王有德见此急忙指着他叫道:“给本官控制住他,想跑?没门!是不是你杀了人埋在这里?”
保安团那两个壮丁立马举起老套筒指向汉子,拉枪栓的‘咔咔’声不断响起。
那汉子吓得跪倒在地:“冤枉,我冤枉呀,大老爷,草民冤枉,我怎么敢shā • rén?我我胆子最小了,我不敢杀鸡,怎么敢shā • rén?”
王有德怒道:“还敢狡辩?不是你杀的人你跑什么?”
汉子惊恐的叫道:“我害怕呀,大老爷,这人不是最近被杀了埋进去的,你看他身上绸缎崭新,他尸体都还没有烂掉,可是这地里却长了那么多树根,这怎么可能?”
王有德自信的说道:“少给本官瞎咧咧,你就是凶手,本官……”
“他不是凶手,”云松打断他的话说道,“你没明白他的意思。”
“他是说这人衣服没烂、尸体没腐,显然是最近刚埋进去的,可是他身体以上的土层却已经长出这么多树根了,这怎么可能?”
“难道这些树根长势很快?能在几天之内就长出这么多来?”
听着他介绍,众人不断的倒吸凉气。
跟现场放了一台抽风机似的。
意识到这件事的诡异后,更多的人开始逃跑。
两个壮丁端着枪跑在最前头。
王有德气的:“跑什么跑?等等老爷我!回来,回来扶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