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只准备三牲祭品,然后将这三百两银子,换米粮发放可行?”
“三百两如今只能买六百石米。”钱师爷算了一下道:“县尊是打算让各里长领走?”
“不,”林修尧笑道:“如今天下太平,十年生聚下来,县内人口应该是增加的,但也有各种原因没上户帖的。
我们是下县,几万人口而已,六万升米,一户一升米,都不晓得能不能领完。
正好以此机会,每户凭户帖领白米一升,好摸一下各村人口的实底。
没有结余最好,若有就送予各村孤寡。”
“甚妙。”钱师爷赞道:“不过,只我陪崔主薄怕不够,县尊可请上城中谭秀才,梁老爷等人,一起到各家游说。”
“那位谭秀才呀?他不是向来不爱与士绅走动吗?”林修尧重新拍马前行,他觉得谭秀才最主要是懒。
钱师爷笑着点头:“对,但谭秀才向来不惧得罪人,又有一颗侠义之心。
县尊此举本就是为诸位义士积聚阴德,他定会相助,没准儿,凭他一张嘴和人脉,日后祭拜之日的席面都会变成施米。
且往年举办龙舟赛,富户缙绅们也会派捐三百两左右,若能一起换成米粮……”
“好,本县今晚亲自上门去请,但愿他如先生所言,能让此形成定例。”林修尧加快马速,再走一两处河堤,他们县应役丁口负责的河段,他就算是走完了。
管大舅因着高师爷的关系,颇得县令赏,他离的近,也就听到了一两句。
不过县令敢讲,就不怕别人听到,毕竟,这是好事,哪怕他们这些吏员差役,一月也不见得吃几回白米。
……
河堤边,正在抬木桩的沈小舟道:“远哥,你觉不觉今天那个差吏好像安静许多。”
沈远假借弯腰向远处瞟了一眼,“是。”
“奇怪了,他良心发现了?”沈小舟可不信,“卢大叔说,打听到阮秀才的族兄,请这人喝过两回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