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李揉揉酒糟鼻:“那就定四块钱一斤好了,这玩意不赔就算赚了。”
刘青山挥挥手:“说啥呢,四块钱是成本价,定价八块好了,没有利润的话,咱不是白忙活了?”
“啥,八块?”
大老李伸开大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个“八”的手势,给刘青山的感觉,怎么有点抗战电影里的架势。
旁边的郭厂长也向上理理头发:“八块是不是太贵了,比五粮液还贵呢?”
“咱们这是药酒,是治病的。”
刘青山知道,这时候国内和国外,在经济条件方面存在的巨大差异。
八块钱在他们这边,可能是一个工人一周的薪水;但是放在发达国家,还不够人家一天赚的呢。
大老李则一个劲摇头:“不可能的,这么高的价格,更卖不动了。”
他性子直,想啥就说啥,盯着刘青山瞧了瞧:“小刘啊,你要是不想帮忙,就跟俺直说,何必用这种方式来坑俺们酒厂呢?”
刘青山也是真服了:“李厂长,你要是不信,那咱们就打个赌怎么样?”
“咋个赌法?”
“李厂长,要是我把药酒卖出去,价格高于八块钱的那部分利润,全都归我,你看咋样?”
“哈哈,俺赌啦,别说八块钱,六块钱俺都干!”
大老李放声大笑,他看着好像大老粗,却是粗中有细,这里边的道道再门清儿不过。
这么干的话,小刘同志也有动力啊,肯定努力帮他把药酒销售出去,他这是把小刘同志,跟他们酒厂,栓到一根线上。
“行,那就签合同!”
刘青山也不免有些兴奋,这种双赢的事情,傻子才不答应呢?
不过签合同的时候,当然不能是写双方打赌,而是正规的采购合同:酒厂将这批药酒,以八元的出厂价,出售给刘青山。
当然,如果最后在广交会上,一瓶没卖出去,那么合同也就作废。
安排完酒厂的事,亚麻厂的郭厂长就连连催促刘青山,去他们厂子。
临走的时候,郭厂长还死皮赖脸的,从大老李那里,灌了两瓶子药酒,喜滋滋地提在手里。
大老李一直送出酒厂大门,嘴里还吆喝呢:“老郭,你放心喝,一上头,肯定能再弄出个小儿子来!”
这家伙嗓门太大,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弄的郭厂长驮着刘青山,低头使劲踹着脚蹬子,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