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新辞—开始只是捂着鼻子,后面竟然变成了死死地捏着鼻子,捏得气都喘不过来。
他现在好想好想,好想有个人告诉他自己应该怎么办,好像自己无论下—步该怎么走,都是错的。
孟新辞忍不住给万均修发了消息,他不央求万均修给他指明一个方向,就只是希望万均修能和他说说话,哪怕就一句也行。
他问万均修:“如果在大雾天,我要怎么才能往前走?”
万均修最近总是心神不宁,从他知道孟新辞写了—个故事后就总是睡不好。他不知道孟新辞到底写了些什么,更不知道这个故事到底会被多少人看到。
如果看到了只是当个故事过了就,要是一当真—联系到作者本人,那新辞会不会受牵连,或者被别人报以异样的眼光。
这些都是万均修担心的事情,至于他自己,好像不在他考虑的范围里。
他寂寂无名,就算是在这座小城市里,认识他的人也知之甚少,他没有做过什么杰出的贡献,也没有什么英勇的事迹值得流传。唯一能让别人多看两眼的,就是他身子底下还坐着辆轮椅。
万均修很害怕,害怕孟新辞会因为这件事带来很多麻烦。成功与否在他这里都不是要首先考虑的事情,他只怕孟新辞会遭遇麻烦,会遭遇不公。
他看到手机消息了,只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们两个现在都好像走在大雾里,孟新辞的那句“我们会有以后”惹得万均修现在都心神不宁,每次想到就会觉得难以言说,到底要怎么才会有以后,到底要怎么做,才可以落得—个圆满的结局。
万均修又看到一条新的消息,还是一句问句,孟新辞问他:“你会不会觉得,我的喜欢是一件令你困扰的事情?”
这句话万均修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从来都没有觉得孟新辞对他来说是困扰,无论做什么,万均修看孟新辞都是欢欣喜悦的。
可是他更多的时候都在问自己,会不会就是因为自己的放纵,才让孟新辞那么深陷其中。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错的就是自己,给孟新辞惹麻烦的还是自己。
万均修想了想,艰难地用小拇指的关节打下—行字,想来想去,好像也只能这么回答孟新辞。
他说:“你只管心无旁骛地往前走,不要怕,但是如果累了,那你也不是一点退路都没有。”
天光照下来,突然就又晴了。孟新辞看到消息破涕笑起来,盯着消息看了好久。
他打了好多字,还想要问好多问题,想想又全都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