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斐一脚油门,车身如豹子一般蹿了出去,苏木兮连忙拉住扶手,紧张的看着车一路冲出地下车库。
时斐开着车回到了C大家属院,停在了一处小小的院落前。
时斐熄了火,解开安全带:“下车。”
苏木兮看着窗外,想着这里应该是时斐的家,既然他回家了,应该就不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那她也放心了。
想到这里,看到时斐已经走进院子,苏木兮连忙下车说:“那我就先回去了。”
时斐停下来回过身望她:“你不怕我出事了?”
“你都回家了,还能出什么事?”
时斐却折返回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又拉又拽的把她拖进院子。
苏木兮用力掰他是手指,担心惊动外人似得小声说:“你做什么?我不进去。”
时斐不理,只顾拽着她往前走,苏木兮拗不过他,力气更比不过他,被他一路拖着穿过院子,来到了客厅。
时奶奶和时爷爷正坐在客厅看电视,听到动静,时奶奶便起身出来看,还没走到门口,时斐就进来了,时奶奶立刻笑起来:“小斐回来了,”看到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笑容上又多了一层疑惑:“这位是?”
“朋友,”时斐对着身边的人介绍说:“我奶奶。”
已经完全懵逼的苏木兮连忙一个九十度的鞠躬:“奶奶好。”
原本在沙发上看报纸的时爷爷也走了过来,自己介绍说:“我是时斐的爷爷。”
苏木兮继续九十度鞠躬:“爷爷好。”
时奶奶脸笑的像朵花一样:“小姑娘太客气了,来来,快请坐。”
“还有饭吗?”时斐问。
时奶奶说:“想吃什么?这就给你们做。”
“随便煮个面吧。”
“再卧个鸡蛋?”
“行。”
时奶奶转身走向厨房,一边说:“小李啊,煮个面,卧两个鸡蛋,哦不,四个吧。”
四个也太多了吧?苏木兮看向时斐,他却无动于衷,推着她在沙发前坐下。
时斐吊儿郎当的坐着,翘着二郎腿,手臂搭在苏木兮背后的沙发背上。反观他旁边的苏木兮正襟危坐,腰板挺得笔直,屁股仅仅坐了三分之一,双腿夹紧,双手交握着放在腿缝上。
时斐蹙眉:“你紧张什么?”
苏木兮眨巴着眼睛说瞎话:“我不紧张。”
时爷爷打量着苏木兮,露出和蔼的笑容:“小姑娘叫什么名字?”
“我叫苏木兮。”
“哪个mu?哪个xi?”
苏木兮乖巧的说:“山有木兮木有枝的木兮,算卦的说我五行缺木,所以家人给我取了这个名字。”
在一旁的时斐“噗嗤”一声笑出来:“算卦的有没有说你缺心眼?”
苏木兮回头瞪了他一眼。
时爷爷说:“这个五行八卦还是挺有意思的,曾经也有位道长说过小斐是木命。”
时斐:“……”
苏木兮听到这里,冲着时斐得意的笑了一下,让你看不起我的名字!
时斐忽然凑过来,在她耳边低声说:“那你五行缺的就是我啊!”
苏木兮立刻羞红脸,想反驳,却碍于时爷爷,不好开口。
时爷爷虽然没有听到时斐说的话,但是他不动声色的细心观察着两个年轻人的一言一行。不过,从
五行这个角度来说,俩人还挺合适的。
时爷爷再度发问:“木兮也是学法律的?”
“我学经济。”
“经济学好啊!学经济的小姑娘心细、聪明,”时爷爷夸赞连连,忽然话锋一转:“那你们怎么认识的?”
苏木兮说:“我在他的战队兼职。”
“兼职可不要耽误学习啊。”
“嗯嗯。”苏木兮乖巧的连连点头。
“家是本地的吗?”
“是的。”
“父母都是做什么的?”
时斐听不下去了:“爷爷您是查户口的吗?问这么多做什么?”
原本笑盈盈的时爷爷立刻变脸,狠狠瞪了孙子一眼。
就在这时,时斐的堂姐时蓝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个工人,扛着大箱子。
时爷爷听了动静就站起来,苏木兮也跟着站起来,自从上次和时蓝见面,到现在有半年了。时蓝似乎是刚下班,仍穿着考究的职业套装和漂亮的高跟鞋,虽然化着妆,但是能看出有几分疲惫。
时爷爷皱眉问:“又搞什么?”
时蓝说:“给您和奶奶买的按摩椅。”时蓝指着落地窗就放那边吧。”
“好嘞!”几个工人将箱子抬到时蓝手指的地方,跟着便拆箱子安装起来。
时蓝这才顾得上和时斐说话:“回来了,木兮也在啊。”
苏木兮立刻打招呼:“姐姐好。”
时奶奶刚好从厨房出来,听到他们的对话便问:“你见过木兮?”
时蓝随意的说:“是啊,去年就见过了。”
时爷爷和时奶奶对视了一眼,不简单。
时奶奶看时蓝已经坐在沙发上坐下来,才想起来问:“你吃饭了吗?”
“我减肥。”
时奶奶脸色一沉:“都瘦成什么样了,减什么肥。他俩也没吃,刚好一起吧,小李在煮面。”
“行吧。”
时爷爷回到沙发前坐下,重新拿起报纸看起来,眼睛不时瞄一瞄那三个年轻人。
时蓝问:“战队怎么样?”
时斐低眉,无所谓的说:“就快关门了。”
苏木兮却立刻说:“不会的。”
时蓝笑:“哟,这就有分歧了。怎么回事?说说看。”
时斐不说话,看着苏木兮,似乎在等她说说“不会关门”的理由。
“木兮你说。”时蓝从果盘里拿了个苹果啃起来。
苏木兮便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给时蓝听,那边时爷爷虽然在看报纸,可是也听的十分认真。
时蓝将苹果核扔进垃圾桶,抽了纸巾擦嘴巴:“这事儿你的确有点儿冲动了,让质疑你的人闭嘴,那就用实力说话。参加选拔赛而已嘛,有什么?就为了争一口气,大好前途就这么放弃了?你都成年了,不该这么意气用事。当然了,我也理解你的冲动,人之常情。”
苏木兮觉得时蓝说的有道理,生气归生气,选拔赛还是要参加的。她回头看时斐,他一直低着头摆弄打火机,面无表情、毫无反应。
苏木兮看着时蓝,问道:“那现在还有办法补救吗?”
时蓝摊手:“我不懂规则,我也不知道怎么补救。不过,已经确定WDF不能参加选拔赛了吗?”
苏木兮也不懂,听时斐的意思是,他去威胁人家,不直接进联赛就弃权。而他,好像也有点儿后悔自己太冲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