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卿气不打一处来:“不接我电话,我不来还能怎么办?”
程牧洵换了个姿势趴着,没说话。周卿做到对面的沙发上,耐着性子问:“我问你,今天什么日子?”
“今天……”程牧洵闭着的眼睛喃喃,迟疑了两秒就坐了起来,揉着头发叹气:“最近太忙了。”
周卿冷冷一哼:“我不来你就忘了吧。”
“怎么可能?我只是刚睡醒,还有点儿迷瞪。”
“你是酒没醒吧。我可听说了,最近喝酒喝的有点儿没节制。”
程牧洵手肘放在膝盖上,垂着头,修长的手指穿过头发:“压力大。”
“那也不能天天喝,跟泡在酒池子里有什么区别?”
程牧洵点着头,敷衍的应了。
周卿又说:“你那个女朋友,今晚来吗?”
“谁?”
“大明星,姓唐的那个。”
“她不是我女朋友。”提到女朋友,他就想到了时蓝,想到时蓝的拒绝,心口微微抽疼,烦躁涌上心头,不想被母亲看出什么,他起身到厨房吧台,接了一杯冰水。
周卿在他背后站起来说:“不是最好。如果没事儿,下午早点回家,我和蓝蓝说过了,到时候你和蓝蓝把客人招呼好了。记住了吗?”
放到唇边的被子顿住,手指不自觉的收紧:“她也来?”
周卿一副“你在搞笑吗”的表情:“我生日,她当然要来。”
程牧洵一口气把水喝完,放下杯子说:“知道了,我尽早回去。”
周卿走之后,程牧洵抓了把鱼食撒在玄关的小鱼塘里,看着水里鱼儿对事物趋之若鹜的样子,不由牵唇:“看你怎么和我老死不相往来。”
整整一周了,小马的日子生不如死,每天胆战心惊,感觉不管做什么,都会惹程牧洵不高兴。可是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老板的心情特别好,春风和煦的,可是他更害怕了,担心这是最后的晚餐,老板会在晚餐后把他给开了。
下午四点,老板回了程家大宅,交代他第二天早上不用接他,就放他下班了。他高兴到不敢相信。
时蓝早就把这天下午的工作排开了,在律所餐厅吃过午饭,正准备离开,接到了紧急电话,下周就要开庭的案子出了点问题,她不得不留下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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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周卿55岁生日,又是她和程父结婚30周年纪念日,于是他们在家里宴请宾客,一起庆祝。
程家邀请了专业的庆典公司在别墅的草坪上布置,又邀请了米其林三星大厨亲自上门准备餐品,程牧洵进门时,程家正里里外外忙碌着。到处都没有看到时蓝的身影,问了佣人,才知道时蓝根本没来。他上了楼,找到正在试礼服的周卿。
周卿刚刚选好礼服,正在配珠宝首饰,看到程牧洵进来,便招呼他过来帮帮眼。
程牧洵大喇喇的往沙发上一坐:“我的眼光您信不过。”
周卿怅然叹气:“要是蓝蓝在就好了,你就是没有蓝蓝贴心。”
听到她的名字,程牧洵收起不正经的坐好,双手手肘撑在膝盖上,手指对在一起若无其事的说:“时蓝不是要来吗?”
周卿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蓝宝石项链,在颈间比了比:“她没和你联系吗?说是案子临时出了点问题,晚会儿才能来。”
“唔。”
周卿察觉到了什么,回过身问他:“你和蓝蓝怎么了?往日她的事儿你最清楚了。”
“没什么。可能有别的男人,把我这个哥哥给我忘了吧。”提到“哥哥”俩字,他就咬牙切齿,他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痛恨这个身份。
“你说郑好啊?”
程牧洵身体微不可见的一晃,紧皱着眉心:“您知道?亭姨说的?”
“是啊,梓亭对这个郑好还挺满意的,双方知根知底,门当户对。”
程牧洵从鼻腔发出一声冷哼。比起知根知底、门当户对,哪轮的到郑好?程牧洵忽然觉得胸闷的难受,扔了一句出去抽烟就离开了。
周卿看着镜子里工作人员帮她戴好的项链,不觉蹙眉,抽烟?他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