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你说的没错,这屋内是除了我和柔柔就没有别人。所以,虽然没人能证明小梨是自尽的,同样也没人能证明小梨是我们杀的。”
“这......”李继一时无话可说,硬生生挤了句:“你这是强词夺理。”
华容乐了:“强词夺理?李大人,你见识浅薄,我不怪你。只是你要知道,历朝历代的法律都要基于公平、公正、平等的原则。对于一个罪名的成立与否,通常基于‘谁主张谁举证’的原则。你可懂?”
李继听得云里雾里,向华疏笑道:“华大人,您听听华小姐在说些什么?我朝的法典中何曾有过这么一条佶屈聱牙的法条?”
华疏却让华容接着说下去。
“这一条原则的意思是当事人对自己的主张,要自己提出证据证明。换言之,李大人你说我和柔柔杀了小梨,那么证据要你来提供。你刚才不过是凭空揣测,并无实质证据,所以这根本不成立。”
“荒谬,我外出同华大人去巡视堤坝,怎么会有证据?”
“没有就不要大放厥词。”华容的声音陡然提高,当即震慑住了李继。
“你......”李继的声音一下子低了下去:“没有就没有,刚才不过是询问,询问而已。华小姐莫要生气。”
华容转而将华疏引到杜小梨旁边,眼神哀伤:“爹爹,你看她。”
杜小梨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睡着了般。她一身白衣,安安静静。若不是胸前那抹红色浸染,没人会以为她已经死了。
她的脸上、额上,甚至手上,虽然清除了血迹,但是仍可见淤青。
“爹爹,难道你不好奇小梨身上的伤是哪儿来的?还有她为什么要自尽?”华容虽是问向华疏,眼神却是看向李继。
“难道真的是李大人打的?就因为她......”华疏也往李继望去。
李继一时慌了:“没有,不是下官打的。下官不过让她好好休息,未曾打她。”
“李大人,你知道吗?任何一个罪行都会留下证据。”华容幽幽地说道。
“华小姐,我没做过,你不要故布疑阵。”
“呦,李大人还知道故布疑阵?本小姐以为你只会泼脏水呢?”
华容的脸上掠过讽刺,接着说道:“证据很多。比如小梨换下来的衣服上的鞋印,脸上的指印,再比如李大人你衣服上沾到的小梨的长发。”
说罢华容的手向着李继的后背伸去,拿下来的时候手指已然捏着一根黑发。
李继目瞪口呆,他伸手就要将头发抢过来,只可惜没有华容快。
“还有就是比如李大人你腕上的抓痕。只要比对一下小梨的指甲里有没有你的皮屑......”
华容波澜不惊的话无疑要掀起了轩然大波,但是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因而说道最后也不过是坐实了李继殴打杜小梨的事情,与杜小梨之死并无半点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