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她的不悦,王珲连忙赔笑:“姑娘说笑了,折煞小将了。请姑娘收好金牌,小将即刻送姑娘出关。”
从“本将军”到“小将”,切换得如此自然。
“前倔后恭,思之令人发笑。”华容一只手接过牌子,仍塞到袖子里。装好后又伸出手去,毫不客气地问道:“我表哥的玉牌呢?”
王煜顿了顿,还是奉上:“请姑娘收好。”
华容接过,白了他一眼,递给冀清阳。
“王将军若没有别的事审问,那我们就告辞了。”见两旁无人拦她,华容便上了马车,掀开车帘说道。
“姑娘言重了,姑娘一路走好。放行!”王煜手一挥,两边守卫散开,冀清阳扬鞭。马车便出了关。
守卫见王煜若有所思地望着马车,因而问道:“将军,那姑娘拿的是什么牌子?”
王煜并没有明说,只是说道:“待你认识那牌子,你便不用在关口守着了。”说罢摇摇头便离开了。
同样有疑问的是冀清阳,思来想去也不明白其中的原因,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华容此时正拿着那牌子端详,听冀清阳问她,便说道:“这牌子是什么性质,我确实不知道。只是师傅给我的,让我下次来大盈时入关用的。没想到,出关的时候也派上了用场。”
“白大夫知道我们不是大盈的人?”冀清阳以为他们掩饰得很好,想不到竟然被轻易看穿。
“我们也只能骗骗魏三哥和青桃姐那样的人,要骗过白果果是太难了。”华容叹道。
冀清阳点头,又问道:“白大夫只是一个药铺的主人,为何会有这种令牌?”
华容笑道:“你没听说大盈的首席御医是他的弟子?弟子尚且如此厉害,他有这种令牌便不足为奇了。”
“也是。他竟然将这令牌给了你,果真待你不同。”顿了顿,又说道:“不知道我们借这令牌出关会不会给他带来麻烦?”
华容却不担心:“师傅一把年纪了,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都多,不要杞人忧天了。”
如此类比,冀清阳还是第一次听到。不过想想也对,便一笑置之。
想到他刚才同王煜动了手,华容担心他的伤势,便赶紧将白果配的药丸给了他两颗先服下。见他脸色缓了过来,这才稍微放下了心。
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终于到了那繁华的通南大街。
离开几日而已,竟恍如隔世。
虽然这里同样没有很多记忆,但是终究是到了家。
“冀清阳。”华容喊道。
“你是想在这儿下车?”
华容暗自佩服他的观察力,“嗯”了一声,她怕被华疏他们看到。
冀清阳像是猜到了她的心思:“避嫌是避不了的,我们一同失踪,自然要一同回来方能解释清楚。”
华容不言语。
“所以啊,还是我送你回华府吧。将这件事情同你父亲讲清楚,才能维护你的名声。”
怕她仍有顾忌,冀清阳又说道:“更何况,我的伤还没好。到了华府,还要你为我再熬一副药,否则,你良心不安吧?”
“好了,别说了,一起走吧。”华容一听他的伤,就不由得内疚。再言他说得也在理,走一步看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