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不救?”苏易南大声吼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慢慢悠悠地说话。
叶东篱也火了:“我本来就是要救,你进来不分青红皂白对我一顿揍,我还能说什么?反正是你媳妇,你都不紧张,我紧张什么?”说罢转身就走。
苏易南连忙追上:“我不紧张我打你做什么?我不是以为……”
叶东篱转身,冷笑道:“你以为我与大小姐有什么?你是高估我了,还是低估你了?她一门心思都是你,你还这样想她?”
苏易南低头道:“她一直很欣赏你,你也知道,太师又开玩笑,要让你做他的孙女婿,我这不是、不是受刺激了吗?”
这话虽然是表达不满,但是让叶东篱听着很是舒服,脸色缓和了不少。
“她有没有生命危险?”苏易南眼神关切,为她擦干净嘴角。他宁愿中毒的是他,总好过提心吊胆。
“没有。一直昏迷而已。”他闷声道,“不过要是醒来看到你这么不知所谓,还不如昏迷着省心。”
“东篱,你受累,快点救救她。我知道,你在这方面一直很行。”
听着“叶东篱”变成了“东篱”,他狠狠地瞪了一眼。苏易南不生气,毕竟自己伤人在先,如今还是救人要紧。
“你倒是相信我。”他又闷声道。
苏易南赔笑道:“容容常在我面前夸你,说你是高手中的高手,是一个专门倒腾毒药的二道贩子。”
叶东篱嘴角一抽,苏易南认为是疼的,不禁暗自责怪自己出手太重。
叶东篱将两个炉中的药各舀了一些出来,分别尝了一小口,又扒了扒桌上的草药,凝神苦思。见他如此专注,又以身试药,苏易南不由得感激。
“东篱,谢谢你了。”他由衷地说道。
叶东篱白了他一眼:“谢就不用了。反正大小姐醒了之后,知道刚才发生的事,肯定会好好教育你的。”
想到这,苏易南不由得望向床上那昏迷的人,心不由得开始虚起来。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叶东篱眉梢舒展开来。
他将右边的一个罐中药汁倒掉,拿出去清洗干净,回来时,手中还带着一把草药。路上生火,架上药罐,迅速在桌上挑拣了一些草药,连同手中的那种一同放入药罐中,文火煮了起来。
二人相顾无言时,繁霜与尹妈妈端着饭菜来了。刚进院门,看见屋内点起了灯,便笑开了。
“小姐,饿了吧?吃点东西,全是您最爱吃的……”
繁霜话音未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小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苏易南与叶东篱互不搭理,尴尬地坐着。
“这……苏公子,您来了?”还是尹妈妈最先反应过来,行了个礼,繁霜紧随其后。
“叶管家,小姐这是怎么了?她不是说要制药的吗?”
叶东篱道:“嗯,制了。把自己干翻了,还连累我被打了两拳。”他指了指嘴边的伤口,还在流血呢。
苏易南尴尬道:“这都是误会,误会。你们先出去吧。这儿有我和东篱就好了。”
“是,那奴婢们就退下了。”尹妈妈恭敬地道。
叶东篱又交待道:“这件事就别和老爷说了,小姐等服了药就会无碍。若是老爷知道了,她以后怕是学不了医了。”
尹妈妈点头:“好。”
果然,服了药后,没多久,华容就醒了。刚睁开眼睛,就看到苏易南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旁边还站着一脸笑意的叶东篱。
“哥,你怎么在这里?”她眼中一喜,坐起了身,“头怎么还晕晕的…..”
叶东篱道:“解药没制好,所以昏迷了许久。”
华容不好意思笑笑:“我想着自己先试试药效,这样师傅一把年纪不会受太多苦。”又疑道,“明明是对症的药,为什么解不了呢?”
叶东篱从桌上拿了两味药草,一种是原本就有的,另一种是他带来的。“羌活与独活外形相似,你拿错了,故而才会昏迷。须知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以后万不可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