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容扶容煊躺下,竟然发现他没多少力气,不由得心中一酸。她怕他看到,便挤出了笑容。
他嘴唇乌青,脸色苍白,说话有气无力,华容知道,这是她来了,他才尽量大声。他想隐瞒,但是咳嗽不会帮他。
“外公,我来给您把把脉。”她笑着说道。
容煊将手腕放到她的手中,见她凝神专注,不由得安慰。他从未想到,一直需要他保护的孙女竟然有一日能给他把脉。
把完脉,华容将他的手放到被子里,纵使容煊忍了许久,终于又剧烈咳嗽起来。华容眼中含泪,拿出绢帕给他擦拭。
“没事的,外公,不用忍着。”她含着泪水安慰他,他迟疑地点头,摸摸她的头发。
再拿回绢帕,上面已然有了丝丝血迹。
她凑近鼻子一闻,又仔细观察了容煊的症状,心中微惊,有了大致判定。
“外公,您不是生病,您是中了毒了。”她定定地说道。
中毒?容煊与容立均大吃一惊,“是什么毒?”
华容道:“应该是两种毒混合所制。其中之一是蛇毒,另一种则普通些,是植物毒,巧的是,我都见过。”
当日彭乘所中的毒便是其中之一,另一种则是来前医治的那孩子所中蛇毒。
想到繁霜所言彭乘所着为李国衣饰,便更确定了。
因而又道:“若是我没猜错,这毒是李国的人下的。”
容煊与容立对视一眼,陷入了沉思。
“江岩一直北境督战,数月未还朝,可见战事不利。只是,老爷早已告老还乡,他们为何要下毒?”容立想不明白。
华容也不明白,但是这是后事,当务之急便是解了外公的毒。
她向容立要了药方,看了几眼,都是些滋补的药,难怪总没有效果。
“繁霜,你给我找这几味草药。”她找了纸笔,写下了数种草药,让繁霜亲自去买,不可假手于人。
她又从随身包袱里找到两个绿瓷瓶,按上面的标记各取了医治蛇毒与植物毒的药丸,递给容煊:“外公,这两粒药虽不能治愈您,但是却可以缓解症状,您先服下,等繁霜的药买来后,容儿保证不出三日您就能如以前一般生龙活虎。”
容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声音都有些颤抖:“小姐,这么多的大夫几个月都治不好,你能保证三日之内治愈老爷?”
华容笑道:“容公公,你不相信我啊?”
“不是不是,容公公是太惊喜了,所以……”
她又笑道:“这两种毒很是罕见,故而大夫不敢乱开药,所开的药不对症,故而久治不愈。但是我见过书上记载,也实际治愈过病人,所以,你就放心吧。”
听她此言,容立的脸上绽出了笑容,他端来一杯水给容煊:“老爷,您听到了吗?咱们家小姐真的长大了,可以照顾您了。”
华容故意撇嘴道:“容公公,我本来就长大了,您这么说,好像我以前总给外公添麻烦似的。乌鸦尚知反哺,更何况我呢?”
容煊服了药,看她如此顽皮,也不由得笑了:“我的容儿一直都很贴心,从不给外公添麻烦。”
“那可不?”她得意道。
她扶着容煊躺下,让他休息一会,等草药到了再喝一副。此时,忽然肩上又是一阵疼痛,她只觉眼前眩晕,好在及时稳住了。
“外公,我去梳洗一下,等会来看您。”她找了个理由装作若无其事道,容煊也累了,便点了头,让容立照顾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