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心教导?老夫就是悉心教导你去悉心教导你儿子来伤害我孙女?苏言,我容儿虽然任性,但是对你儿子的心思我们这些老家伙都看在眼里,你竟纵容他当街欺负她!你当真以为我们这些老家伙已经不中用了?你也当真以为老夫只是吓吓你?”
“恩师误会了……”苏言赶紧辩白,被他恩师给打断了。
“我可听华疏说了,他早上刚顶着压力带容儿进宫拒婚,下午就在那酒馆看见她满身是血、万念俱灰的惨样,你儿子却始终与他那口口声声要娶的女子在一起!要不是这样,容儿怎会答应那门莫名其妙的婚事!你说是误会,难不成容儿想不开了自己把自己弄成那个样子?”
“恩师,学生不是那个意思……”
可他恩师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嫌我们门第低,配不上你这右相府的高门大宅,直说啊,我们这些老家伙也不是没有自知之明,更不会硬把孙女塞到你们家。你若是早说,老夫也根本不会由着那丫头任性,放着冀清阳、叶东篱这么多好的不要,非一意孤行看上你们家那见异思迁的兔崽子。”
“恩师……”
“恩什么师,老夫是看透了,你就是个阳奉阴违、表里不一的东西,教出来的儿子也是一样。幸好容儿没事,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老夫拆了你这个右相府!”说罢径自抓起手边一个不知什么玩意的东西往外一扔,书房门上的牌匾应声落下。
听着那嘎嘣脆的声音,苏言的心也跟着碎了,连“恩师”两个字也不敢说了。
说累了,容煊转向容立:“该你了,你家的女儿和孙子自己教育!”
苏言听他这话,骤然一喜,看来恩师还是把自己当做家里人的,不然怎么亲自管教自己?
容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着苏易南就是一巴掌,他也不躲,直直跪了下来。
“外公,是易南不对,易南知错。”
“你一声知错就可以了?你可知那李国是什么地方,小姐孤身一人到了那里要怎么办?她自小在太师与我的庇护下长大,一点苦都没有吃过。你让她到那尔虞我诈的深宫内苑,该如何生存?”
“外公,易南也不知会造成这种局面……”
话未说完,容立又是一巴掌打了下去:“男人大丈夫,事后说不知有什么用?”
容立出手极重,可见是真生气。又见苏易南脸上两个醒目的巴掌印,华容很是心疼,连忙拉住他的手道:“容公公,别打了,他有苦衷。”
容立摆手,示意她不要说话。接着说道:“男儿生于天地间,谁没有苦衷!你若真爱人家,就要坦诚,不要隐瞒所谓的苦衷。你自作聪明、自我感动带来的只有伤害。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
“不是。”他已是万分后悔,奈何覆水难收。
邵音跪下道:“爹,这事也怪女儿,若是女儿早些发现端倪,就不会出这种事了。”
她身子弱,又逢变故,面色很是难看。纵然如此,容立也并未让她起身,只是摇头道:“苕儿,你心疼易南,为何不心疼小姐?若她是你的女儿,被人如此欺负,你还会这般揽责吗?”
邵音不说话,再看着华容的眼神带着愧悔。她承认,她是有私心的,她虽然心疼华容,但是更心疼苏易南。甚至在华容重伤之下告诉她即将嫁人的时候,她第一想到就是不要嫁给冀清阳,否则两个儿子定然反目。
苏易南看了眼华容,内疚道:“太师,外公,是我对不起容容,你们要打要杀,我绝没有一句怨言。只是这件事情真的与爹娘没有关系,还请您老人家不要为难他们。”
容煊道:“你倒能承担。老夫并不是不讲理的人,容儿所受的那一巴掌,容立已经打了。还有一样,你自己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