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东篱拉住了她,小声道:“容儿,我头晕,我要站不住了。”
林飞见他那弱不禁风的样子,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早上是谁舞剑舞得虎虎生风的?就这么一会功夫就站不住了?
倒真会装!
他那龇牙咧嘴的模样被叶东篱尽收眼底,林飞碰上他凛冽的目光,条件反射般立刻站直了,眼神也变得恭敬起来,毕竟万一惹他不高兴又是两百个板子。
想想都疼!
“还站着干什么?去和江牡丹说太子妃今日没空,改日再来!”叶东篱正色道,“算了,改日也别来了。还有,没事的话都不许过来打扰,本宫病了,需要静养!”
“是!”是非之地,不可久留,林飞逃也似的跑了。
这次连头都没敢回。
虽然江牡丹很不情愿就此离开,但是林飞说是太子殿下的话,她目前还不大敢惹他。留下一句“明日再来”悻悻而归。
真的也好、假的也好,道歉要有道歉的样子。扶他躺好,华容便去煎药了。
叶东篱却睡不着,眼神一直望着门外,直到她端了药进来才赶紧闭上眼睛。
“喝吧。希望晚上再喝一副药能好,不然明日要严重了。”她轻声说道,将药递给他。
他又不动,她诧异道:“叶东篱,你不会打算让我喂药吧?我可告诉你,我已经道歉了,你别得寸进尺。”
他没回答喂药不喂药的问题,只是幽幽道:“头晕,乏力……”
她白了他一眼,这不要脸学起来倒是快!当初拔毒镖的时候一声不吭,如今发个烧就又是头晕又是乏力了。
耐着性子扶他坐起,自己搬了个凳子坐在旁边,还是一勺一勺递了过去。他倒是不嫌苦,给多少喝多少。
“睡吧,出些汗,晚上我再过来。”她收了碗,站了起来。
“我还有话没说呢。”他连忙拽着她的裙角,被她嫌弃地拉了回来。
“说!”
“我不舒服,你在这陪我的话我才说。”
听他讨价还价,华容哼道:“你爱说不说。”
果然乖巧就那么一会,又恢复了蛮横的本性了。他不禁摇摇头:“说还不行?“
“我已知会了礼部,明晚易南住驿馆,后日五公主出嫁,他就住我们这。我与父皇也说了,我与易南许久未见,甚是思念,就留使团在子城过完中秋再走。”
华容没想到他进宫是办这件事,一时不知道作何反应。
“怎么,不开心吗?”这不是他期待的结果。
“你不是不愿意吗?”她低声道。
叶东篱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可我想看到你笑。”
他往里面挪了挪,空出外面的地方:“我是真的头晕,你陪我一会。”
她点头,帮他把被子盖好,躺在了外面。
“要走也行,等我睡着了。”他闭着眼说道。
“难不成你一个人还怕?”她反问道,“你多大了?”
他睁开眼睛,看着她,说道:“过完生辰就二十岁了。这与年龄无关。我们住一个房间的时候,我都是等你睡着了才睡的。”
“知道了。”她应了声。
他拉着她的手,沉沉闭上了眼睛。“别对我那么冷漠了,我没有你想得那么刀枪不入。”
她诧异地看着他,良久,轻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