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道叶东篱与华容和离的消息,华疏就一直唉声叹气,那么好的女婿没了。可左等右等不见她回家,又不免担心起来。
直到一日朝上皇帝龙颜大悦,才知苏易南不仅一战击败大盈三十万大军,更占领了中城。赞叹之余又听此战也有华容功劳,才知他二人在一起,不知该喜该忧。
“老爷。”何思纤端了杯茶进书房,见他心不在焉地看着书,不由得笑了:“老爷,东东来信说明日一早就会到明城,容儿应该与他一起。两年多了,总算能再见她了,您怎么不开心呢?”
能见到女儿自然是开心,只是这次是和离,开心得起来吗?
自开国以来,还没听过哪个郡主和离,还是与太子和离,真是出了奇了。更奇的是还以国书的形式昭告天下,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偏偏这个郡主还是自己家的。
“思纤,你说容儿是不是疯了?做太子妃不好吗?以后可是要做皇后的。什么契约婚姻,谁信?”华疏恨恨道,他并不是要何思纤回答,只是若不说出来他能憋死。
“等她回来,我一定要好好教训她,太肆意妄为了!”华疏又道,拍了下桌子,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何思纤微笑着安慰:“老爷,您消消气,想想当时容儿答应婚事也是不得已,况且太子殿下也是答应许她自由,如今不过是履行承诺,怪不得容儿。”
华疏承认他说得对,但是失去叶东篱这么个对她死心塌地、言听计从!好女婿,他不甘心,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又是一夜无眠!
次日,明城外,江桦终于等到了苏易南等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再看是两辆马车,正心奇时,见容煊与容立也来了,连忙下马行礼。
“易南,我与容儿先回华府,你们进宫复命吧。”容煊道,想了一下,又道:“让苏言下朝后一同过来。”
“是,太师。”他恭敬道。
又微笑道:“容容,下朝后我去找你。”
华容微笑道:“好。”伸手给他整理了下衣服。
华洛东见状,也凑了过去:“姐姐,我衣服也皱了,你也帮我理一下。”
“年纪不大,事儿怎么这么多?”拽着领子就拉过来了,与刚才轻柔的动作完全不一样。
何思纤早已将房间准备好了,一见华容回来,眼睛都有些湿了。刚想说些体己话,又看容煊容立也在,一时没敢。
德心殿上,皇帝将苏易南好一顿夸赞,眼中的欣赏之情溢于言表。苏易南不敢居功,将华容与安北将军府的功劳也悉数陈述。
冀清辉冷眼旁观,心中不平。
苏易南瞧见,便道:“父皇,儿臣前些日子遭王煜暗算,司空小山却指使军医在草药中动手脚,导致儿臣双目失明一月有余。”
“竟有此事?”皇帝大怒,“秦平,宣他们上殿!”
他不敢想象,若是战时苏易南尚未医好眼睛,冀国该处于何种被动的境地,会不会就是如今的大盈。
司空小山与军医战战兢兢地到了殿上,见众臣皆望向他们,不由得垂下了头:“参见皇上。”
“司空小山,四皇子说你指使军医做手脚,使他双目失明一月,是否属实?”皇帝厉声问道。
他一向心思阴沉,让人猜不出心思,司空小山了解他,只得如实说道:“回皇上,是臣所为。但是,臣也是受人指使。”
皇帝哼了声,谅他也不敢自作主张。“谁?”
司空小山深深吸了口气,抬头道:“回皇上,六皇子。”
冀清辉没想到他真敢供出自己,当下怒道:“司空小山,你含血喷人,本王何时让你害四皇子?”
司空小山看得清楚,这一战胜了之后,朝中局势已变,冀清辉不再是受皇帝青眼的那个。反正供不供自己的罪名都逃不了,与其得罪苏易南倒不如得罪冀清辉,因而正色道:“臣上次回京省亲之时六皇子授意臣找机会加害四皇子。”
“清辉,是吗?”皇帝的声音中隐含怒气,盯着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