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易南拉过华容,皱眉道:“什么私定终身?我怎么可能让你受人指指点点?容容,我要娶你,自然是风风光光地迎娶你为正妃。我知道你不在意荣华尊位,但是你相信我,给我些时间,东篱能给你的,我一定也可以!”
她低头笑了,随后踮起脚往他额上印了一下:“我相信。”
华疏听他所言也不禁为之一动,又见女儿大庭广众之下对他如此亲密,嫌弃地清了清嗓子:“也是十八岁的姑娘了,行为举止还如此随性。成亲前不许这样了。”
苏易南一喜,连忙行礼道:“多谢华相。”
华疏哼道:“我可不敢受这个礼。我是同意了,皇上那你自己去说吧。若是他不同意,这桩婚事以后就不可再提了。”
苏易南点头。只要华容家人同意,其余人的意见他根本不在乎。
次日,德心殿上,皇帝要对苏易南进行封赏时,苏易南道:“父皇,儿臣有一事求父皇恩准。”
他征战三年从未提过任何要求,因而皇帝也很好奇:“何事?”
苏易南将华容带进来:“父皇,儿臣要娶容容。”
皇帝脸色微变,满朝文武也窃窃私语。
“易南,郡主刚和离,你就求娶,太过仓促,以后再说。”
以后再说的意思就是以后也不要再提了,苏易南已料到,又道:“父皇,儿臣在南境双目失明,若是没有容容,儿臣绝无生还可能。儿臣与她两情相悦,请父皇赐婚。”
说罢便跪下磕了一头,皇帝淡淡地看着,不置可否。
良久,他又道:“华相、苏相,你们怎么看?”印象中华疏是一直反对苏易南与华容同修旧好,故而先让他说。
华疏理了理朝服,上前道:“回皇上,臣同意这桩婚事。”
此话一出,皇帝后悔了,这风向变得也太快了。
苏言道:“回皇上,臣也同意。恩师也同意。”
皇帝轻哼了一声,这明摆着是合力施压。苏易南今时不同往日,他未来的正妃怎可是再嫁之身?但他又不便明说,因而有些为难。
“父皇,此次大败大盈,容容当居首功。若不是李国二十万大军听从她的命令,此战难以取胜。”苏易南换了个说法,毕竟此战影响重大,皇帝总要酌情考量。
“但是婚事不可儿戏。”皇帝缓缓道,既然他提到了,略一思索,又道:“李国太子肯给她兵符,可见在他心中地位,你若迎娶……”
华容觉得这皇帝实在是温吞,考虑到古代的婚嫁观,她便也跪了下去,说道:“皇上,东篱既然与臣女和离,便不会再有皇上担心的事情发生。臣女明白皇上的顾虑,不外乎臣女已经嫁过一次,无法匹配四皇子。”
皇帝微微点头,想不到此话竟由她口中说出,倒也佩服她的胆气。
“容容,我不在意。”苏易南柔声说道。
她笑道:“我知道,听我说完。”
冀清阳静静地看着他们,面带欣赏。他虽想过华容会回来,却没想到真的回来了。
华容又道:“男子和离,可以再娶未婚女子,那么女子为何不可以?婚姻感情,只有喜不喜欢,没有配不配得上。况且,臣女并不觉得配不上。臣女也是能文能武、能扶危救困、能保家卫国,否则也不会被李国的父皇封为护国郡主。我喜欢四皇子,他也喜欢我,为何不能在一起?”
皇帝愕然:“华容,从来没有女子敢说你这般谬论。
华容浅笑,毫无畏惧:“皇上,自臣女开始便有了。既然有和离存在,这便不再是谬论。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长远。爹爹当初也不同意,但是他希望臣女幸福。相信皇上也是一样。臣女已经失去了易南哥哥三年,不愿再因为任何理由错过他。求皇上成全!”
她字字铿锵,又感情真挚,刚才窃窃私语的众臣也立得正了。
苏易南握住了她的手,温柔地看着她,她也一脸笑意。
“华疏,你教的女儿,当真是伶牙俐齿。”皇帝淡淡道。
这是夸奖还是讽刺?华疏来不考虑,说道:“皇上,容容自幼养在凉城,想必是受太师耳濡目染。”
“哼。”
此时秦平来通报:“皇上,黛末姑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