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酒师将耳朵凑到她耳边才听清,闻言抬起眼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着她,盛灼一张本来看不太清的脸也终于在灯光扫过的时候清晰了起来。
“你可真有意思啊!”调酒师笑着冲她喊,“你自己去二楼218找。”
盛灼点点头,身子一错就消失在拥挤的人群中,独留下年轻的调酒师站在那摸着自己下巴咂嘴。
“阿枭!来一杯你最拿手的情迷香舍里!等你好几天了!”有人在喊那调酒师,后者缓过神来,笑着挥挥手应下来,低头开始兑酒,几分钟的事,一杯泛着梦幻金黄色的酒乘在光亮精致的玻璃杯中被拿走了。
调酒师解开腰间的围布,打开身后的休息室,冲里头撂下一句‘出来干活’就离开了柜台。
这边盛灼来到218的房门口,二楼与一楼的热闹相比冷清了不少,刚刚在楼梯口已经被盘问过了,于是盛灼独自一人来到走廊的最里间,看着门牌号,她反而不紧张了,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最坏的结果就是一死,但是如果不走这一步,更多的人会被牵连进来,她不想身边的任何人受到伤害。
敲了门,不一会儿,门就开了,一个身高足有两米的彪形大汉,看到门外站着的盛灼,也没惊讶,侧过身放盛灼进去。
门内是个宽敞的大厅,零零散散地坐着四五个人,中间沙发上一个穿着浴袍的中年男人正抽着烟,一左一右两个双生姐妹花身着寸缕薄纱依偎在男人身上,右侧的窗边站着个戴眼镜的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男人,左侧的茶几上两个打手摸样的男人正拿着牌看向门这边。
不待盛灼仔细打量,那中间的男子就俯身拿了杯酒,借着这个空档上下将盛灼扫了一眼,“盛...灼?”
想来是对盛家的情况有所了解的,当下盛灼只能略带苦涩地点点头,手紧紧地攥着,她害怕抖得太厉害,眼前这些人,杀了自己的生身父母。
“找我?”黎清刚身子向后倚去,带笑的嘴角似有若无,短短两个字说的含糊不清,揣着明白装糊涂。
“是,想和...你做个交易。”盛灼的一个‘您’字在舌尖几经辗转,终究没说出口。
“说说看?”黎清刚笑了,拍拍身边两个女人的后背,一对嫩得掐出水的靓丽清秀的姐妹花便顺势站起来,走了出去。
“盛家的钱,我一分不少的还给你,但是...你也知道我并没有任何的倚仗,好在脑袋还算灵光,给我三年时间,”盛灼看见那黎清刚张开嘴欲说些什么,便抬手阻止了,紧接着说,“当然,这三年,我盛灼卖身给你,不过不做皮肉买卖,其他的,任由刚哥差遣。”
话音刚落,窗边一直看着窗外的眼镜男看向了盛灼,一双眼睛藏在眼镜的反光下,也瞧不出什么情绪,然后又低下头在手机上‘噼里啪啦’地不知在和谁说话。
“小姑娘,你这算盘打得到响,我若是现在就把你绑了,送地下□□几年,也许,不止七十万啊。”黎清刚此刻看盛灼就像是看煮熟了的鸭子,胜券在握。
“如果要我过那样的生活,我也就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盛灼一双一直强装镇静的眼睛似乎是真的平静下来,里头没有一丝这个年纪的小孩子该有的神采,有的只有无尽的无尽的,空洞,“别的人怕死,我可不怕。”
“如果不是为了挣脱,我早就死了。”
黎清刚微微皱了眉,似是在思考这是不是一个谎言,很快,他就思考明白了,“我不信。”
没有人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