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室内一地寂静。
看着肌肉男那血肉翻飞的右臂和此时颤抖着的头,小弟们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自己老大站着进来横着出去。
盛灼的湿发有几缕还贴着脸颊,那张棱角过分精致的五官已经开始初露峥嵘,拿着木条的手不见一丝抖动,阿枭有些欣慰的感觉。
盛灼的成长速度惊人。
“带着你的人,离开这里,不要再试图招惹我们沦陷之地,明白?”盛灼微微用力的按了按手中的木条。
就在说话的功夫,盛灼背后一个小弟双手举起了长刀,刀风发出一声轻微的破空声,盛灼反射性的侧身抬起手臂一挡,长刀砍碎了将近一半的纱布。
这种纱布是韩冰特制的,在袋子里密封的时候是软的,待到缠到手上,一两分钟之后,就会变得冷硬,靠近肌肤的一部分因为接触皮肤会保持一定的柔软,但是与空气接触的部分会坚硬很多。
可见这一刀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盛灼左手反向顺势沿着那长刀刀背,趁那小弟恍惚的一瞬间,一把将那长刀卸下,长刀在盛灼手中翻了个花后。
刀尖稳稳的悬在那小弟的鼻尖。
那人甚至还能感觉到刀尖滑过空气带来的冷气,扑在自己的鼻尖。
“我在和你们老大说话呢看不到么。”盛灼本不想浪费那得之不易的纱布,缠上只是想着以防万一,没成想还是废了,思及此,眉目间慢慢聚起怒气,“眼睛不好用的话我可以帮你剜下来。”
说着,刀尖上扬,又悬在了那小弟的左眼位置。
那小弟一时支撑不住竟然腿软了一下,趔趄地倒在地上。
“我们野狗帮,再也不踏足您的地界,自此为誓,还请您能放过我兄弟。”那迟迟不说话的肌肉男终于发声。
声音满是苦涩,两方都在东城区,此话一出,便是要撤出东城区的势力范围了,又要从头来过的日子并不好过。
但是同样的,盛灼一方所在的组织也不会对野狗帮做出报复的行为,这是不成文的规矩。
最起码在东城区内,只要野狗帮不再踏足,那么两方便不会再有交集。
盛灼扔了刀,抬起手中的木条,看向在一旁已经点上烟的阿枭。
阿枭点点头,“把我们墙体粉刷的钱扔下就走吧。”
肌肉男捂着手臂和小弟们沉默着上了门口的面包车,在路灯下远去。
似乎整辆车都没了来时的活力。
盛灼看着自己右手边的墙上两条飞溅上的血痕,在洁白的墙体上显得突兀而冰冷。
那是自己的木条带出来的血迹。
阿枭在桌子上坐下,轻微的叹了口气,“还是有些危险的,明天就让兄弟们过来吧。”
盛灼嗯了一声。
“大城市还真是不一样,速度太快了,不过还是有好处的,这件事很快便会传遍东城区,那些小鱼小虾便要掂量掂量了。”
“那么那些真正的厉害角色呢?”盛灼转过头,眉头微皱,严肃又认真。
“那些人?他们还在观察。而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在他们动手之前成长起来,先发制人。”
盛灼点点头,两人关了灯锁了门去了三楼。
“以后你最好不要露面因为你还要上学,给你留了笔钱在卡里,你去买些高领衣服啊什么的。”
“知道了,谢谢枭哥。”盛灼沉沉的说。
就在盛灼要进到房间的时候,阿枭突然说。
“还有。”
盛灼看他。
“其实沦陷之地只是我们在仪阳镇的酒吧名字罢了,”阿枭不禁笑出声,“我们有自己的帮派名字。”
盛灼愣住了,自己还曾经吐槽过沦陷之地名字有点不怎么正式。再一联想刚才自己恶狠狠的说的话,不免有点牙痒,不忍回想刚刚自己有多傻。
“什么?”盛灼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青枭社。”阿枭终于笑完了,一边开了门一边说,“我们刚哥早些年沉迷日本黑帮文化,整了个什么社,就随他玩咯。”
说完就进了门,关上门,似乎还能听见阿枭的笑声。
盛灼也进了自己的房间。
青,黎清刚。枭,是白枭?
那还真是要重新认识阿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