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气氛很诡异,床底下的莫疏崇一动都不敢动,不知是怕铁卫折回来,还是怕别的什么。
唯有谢知微还能在褚襄脑子里喋喋不休:“啧,舰长,你又揩美人的油。不过我提醒你,你抱着的这位美人血压升高,心跳加速,估计气得不轻。”
褚襄慢慢从蓝珏怀里爬出来,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稀松平常,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把滑落到腰上的外衣重新穿好,行礼:
“请君上恕罪。”
那人穿好衣服,又是一副君子谦谦,如月似玉的温良,唯有眼角挑起一道仿若晕开的烟痕,仍残留片刻之前的深情款款。
蓝珏手背上青筋暴跳,他咬着牙说:“你,也给我滚!”
“是。”
褚襄飞快地跑了,好半天,莫疏崇才敢从床底下爬出来,耿直的刺客斟酌半天后,鼓起勇气说:“国主,此事由我而起,请您万勿怪罪褚先生。”
蓝珏烦躁地摆摆手,连莫疏崇为什么想刺杀大鸿胪都没听进去,直接就赶走了他。
……
连第二天上朝的时候,蓝珏还是心不在焉。
昨晚那事之后,褚襄一大早就消失了,连今日对他的叮嘱都是让褚河星送的字条。
蓝珏气闷,明明是他扑过来,怎么第二天这反应倒像是自己会吃人似的。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各个诸侯国主、大臣们汇报,大鸿胪秦彧年在汇报一下关于花朝春宴的玩意儿,半个字都没有提及自己昨晚遇到的刺客。
这时,陈国国主忽然说道:“启奏陛下,昨夜臣国内信使加急来报,边境林区发现了未收服的平原夜族的部落,臣请陛下准许提前归国,以谋讨伐之策。”
归国?
蓝珏心念微动,试探着说:“陛下,西唐国内大灾年,我在帝都吃香喝辣,可是心里着急啊,那帮家伙一天吃不饱就嗷嗷叫唤着跑到我家门口闹事,所以您就也准了我,让我先带赈灾粮食回去吧!”
他做出一副粗鄙的言谈,眼神扫过皇帝,看到皇帝朦胧的醉态,心中冷笑。
就看皇帝,或者占星阁,会怎么阻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