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韩琛怀里抱着的沈落雁后,独孤凤马上就猜到韩琛用完晚膳后去哪里了。
他还真是大胆啊!
两军对峙之时,他居然深夜跑到敌人的军营中,将敌人的军师带了回来。
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在这个世界,也就只有韩琛这种色胆包天的家伙才敢做。
沈落雁也没有想到,韩琛居然会二话不说就将她从李密的营帐中带走。
准确的说,她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
她只觉得身体一轻,眼前的景象顿时一变,然后她就来到了独孤凤的卧室。
韩琛是怎么做到的,刚才那种感觉又是怎么一回事,她完全是一头雾水。
看了身穿单薄贴身寝衣的独孤凤一眼,沈落雁终于动了起来,从韩琛怀里挣脱了出来。
双脚还未落地,她就取下了头上的金簪,做好了随时施展家传绝学“夺命簪”的准备。
“行了,把金簪收起来吧,你知道这不会有任何作用。”
韩琛看着神情凝重的沈落雁,淡淡说道。
在搂住沈落雁细腰的时候,他就悄悄的在沈落雁身上留下了飞雷神术式。
就算没有术式,沈落雁也绝对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你……”
沈落雁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将手中的金簪收了起来。
看了看坐下的韩琛,有看了看同样有些疑惑的独孤阀,沈落雁缓缓说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我在营帐中已经说得很清楚,我要李密投降。”
韩琛笑着说道。
“呵,投降,你觉得密公会投降吗,你只是在挑拨离间而已!”
沈落雁习惯性的从军师的角度思考问题,于是她很理所当然的将韩琛刚才所的那些话当成了挑拨离间。
“落雁,都到了这种时候,你还要自己骗自己吗?”
“李密是怎样的人,你别说你到现在都还没有看清楚。”
“当初在荥阳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了,顺境时的李密和逆境是的李密,完全是两个人。”
“你是他的军师,你连这点观察力都没有了吗?”
韩琛的确没有放过李密的打算,但看在沈落雁的面子上,他不介意留李密一命。
至于李密会不会投降这个问题,他根本就没有考虑太多。
在原著中,李密失败后,就投降了李阀。
韩琛的名声虽然要比李阀差一点,但也没有差到天怒人怨的地步。
而且他对徐世绩等人说的那番话,也并不是为了挑拨离间。
在瓦岗,徐世绩虽然也表现出了不俗的军事才能,被誉为瓦岗双杰之一。
但直到投降李世民后,他才真正迎来了人生的巅峰。
在历史中,徐世绩跟着李世民平定四方,两击薛延陀,平定碛北。
后来又大破dōng • tū厥、高丽,是唐朝开疆拓土的主要将领之一,跟卫国公李靖齐名。
最后,他被唐高祖李渊赐姓李,在李世民登基为帝后,避李世民名讳改名为李勣。
贞观十七年,他成了李世民钦点的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做过大唐的兵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司空、太子太师等职,最后被封为英国公。
李密时期的瓦岗虽然有着不足之处,但不能否认的是,瓦岗的确群雄荟萃。
对于徐世绩这样的人才,只要他愿意归属自己,韩琛也不介意给他一个可以充分发挥才能的舞台。
事实上,他和徐世绩除了阵营不同外,他们唯一的恩怨就是他抢了徐世绩喜欢的沈落雁。
除了这些外,他和徐世绩完全没有任何恩怨。
徐世绩会不会投降自己,韩琛现在说不准。
不过徐世绩是一个聪明人,他很清楚什么才是对自己最好的选择。
“密公现在的确有些地方做的不是很好,但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其中大部分都是你所导致的。”
“我们夺下洛口后,以王世充的能力,他绝对守不住偃师和洛阳。如果你没有弄死王世充,洛阳迟早是我瓦岗的囊中之物。”
“密公对飞马牧场和竟陵的谋划,也因为你的缘故功亏一篑,密公独子更是因你而死。”
“要是你没有插手这些事情,包括洛阳在内的中原腹地,都会尽归密公所有。”
“掌握了中原腹地,以密公的才能,定鼎天下只是时间问题。”
沈落雁一脸认真的说道,仿佛李密现在的所有的问题都是韩琛导致。
听完沈落雁的话后,韩琛笑了起来。
“落雁,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
“没错,李密的大好谋划是毁在我手中,但你是不是有些太看得起李密了,就算我没有出手,李密也拿不下中原腹地。”
“李世民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李密夺取洛阳,如果不是我,王世充现在已经和李阀结成联盟了。”
“瓦岗虽然兵强马壮,但你们拿什么去抵挡王世充和李阀的军队。”
“洛阳先不说,就说牧场、竟陵、襄阳。”
“按照李密的谋划,牧场和竟陵的确是会落入他的手中,但在竟陵城外,就是杜伏威的江淮军。”
“江淮军大军攻城,你们所能依靠的就只有四大寇的残余流寇和竟陵的残兵败将。”
“就算你们派兵南下驰援竟陵,襄阳那边你们就过不去。”
“钱独关一直都是我阴癸派的人,襄阳兵力虽然不多,但拦住你们一段时间不是问题。”
“竟陵八成会落入杜伏威手中,到时候,杜伏威和钱独关联手北上,西面又有王世充和李阀的部队,你是瓦岗的军师,你告诉我,你们怎么挡?”
李密的确谋划的很好,但谋划归谋划,现实归现实。
没有他韩琛,也会有其他人阻拦李密的计划。
谁都想一统天下,怎么可能会看着李密白白占据中原腹地。
李密和沈落雁等人不是想不到这些问题,只是当时的瓦岗最处于声势最高的巅峰,让他们本能的觉得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
简单一点说就是他们有些自信过了头,觉得一切都尽在掌控。
沈落雁没有再说话,缓缓低下了头。
韩琛说的这些,在李天凡死后她其实就已经想到了。
只是当时的她有些无法接受这个事情,而且那个时候李密也因为李天凡的死亡有些失去了理智。
不然的话,只要瓦岗愿意暂时退一步,继续积攒实力,他们不是没有机会。
很可惜,他们没有这样想,而是继续进攻偃师,放弃了休养生息的机会。
“好了,你也别得理不饶人了。”
穿着单薄寝衣的独孤凤走了上来,拍了拍沈落雁的肩膀,对着韩琛说道。
韩琛耸了耸肩,没有再说话。
独孤凤白了他一眼,拉起沈落雁的手,朝着床榻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