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可以?!
只是还可以?
沈清的表情在一瞬间从白里透红变成彩灯,紫的绿的十分精彩,她咬着嘴唇拿起衣服不顾三七二十一就要往门外走。
“他比较爱八卦,嘴巴也比较大,守不住秘密。你现在冒然出去,他可能会误会什么传出去。”谢辰提醒,尤其现在的时间是深夜十一点。
沈清站在玄关前背对着谢辰,努力冷静下来思考利害。
门外催促的声音响起:“谢辰快开门!我带了好酒过来一起喝。我告诉你你别装不在家哦,我在车库看到你的车了,你肯定在!快开门!”
沈清低着头,乌黑的长发从脸颊垂下,半晌,转过身。
“你的房间借我躲一下。”她小声说,头顶小小的发旋对着谢辰。
谢辰凝了她片刻说:“好。”
进入到谢辰的卧室,视线扫了一圈,沈清发觉他这么多年的审美一直没有改变。从布局到摆设都和他曾经在沈家的那间屋子极像,一时之间沈清感慨万千,时间好似被凝固在从前。
她吸了吸鼻子,回过身紧绷着下巴,对谢辰说:“你快点把他打发走,我还要回家。”
半晌,谢辰才应声:“好。”
也许是曾经十几年的朝夕相处让沈清对谢辰没有什么分寸感,她不客气地坐在了谢辰的床上玩起手机。
卧室门外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和交流的声音,沈清听不清,手机上也没有什么新鲜的内容,索性躺下看着天花板发呆。
这位邻居朋友名叫张鹏飞,算半个制片人,看人的眼光犀利,对影视市场的嗅觉极其敏锐。总爱带着他那点圈内事宜找谢辰谈天说地,把对娱乐圈一概不知的谢辰都带得略知一二了。
“我朋友从法国给带回来的红酒,没骗你吧,是好酒。”
谢辰视线上挑看他一眼,一边收拾起餐桌上的碗筷:“怎么这么晚过来?”
“忙啊,这不刚回家呢。诶我说,今天你怎么过了这么久才给我开门,我差点以为你睡死过去了呢。”张鹏飞拿出两瓶酒摆到黑色的餐桌上,眼尖的看到了还没被收完的餐具,“这怎么有两副碗筷,你家是不是藏人了?老实说你是不是金屋藏娇了?”
谢辰道:“别乱说,刚才朋友过来吃饭,还没来得及收。”
谢辰开门见山直接问:“你今天打算几点走?”
“干嘛?赶我走啊?你今天很不对劲哦。”张鹏飞拿着手点点谢辰,“绝对藏人了!”
谢辰蹙眉,这是他今天第二次听到“他很不对劲”这句话。
张鹏飞仗着关系熟,一间一间检查起房间,就要到谢辰卧室时,谢辰凭着腿长步子大赶在他之前,手撑在卧室门前的墙上,挡住去路。
房间内的沈清被这突然靠近放大的脚步声和人声惊到,从床上弹坐起,竖起耳朵听。
“张鹏飞。”
谢辰脸上仍然挂着微笑,语气却忽然从零上降到了冰点。
张鹏飞看了眼他笑里藏刀的神情,那幽深的眼睛里可是一丝一毫笑意也无。张鹏飞知玩笑的底线到此为止,见好就收,挂上嬉皮笑脸侃他。
“也是,你这样不近女色的人,怎么可能金屋藏娇嘛,不逗你了。”
谢辰不近女色?沈清变换了姿势,趴在床上若有所思。
“借你洗手间一用。”张鹏飞说着就冲进了客厅边的洗手间。
沈清正出神,卧室门被推开了,险些让她惊得从床角掉落。
谢辰推开门看了她一眼,指了指书桌上摆放的几本书:“无聊可以看。”
说完便又退出去了。
“……”
他未免太高看自己了,沈清看着桌上那些高深的书名心想。
“我靠——谢辰!我小看你了啊!”张鹏飞咋咋唬唬地从洗手间跑出,声音穿透卧室门。
也许是因为实在无聊,又无睡意,沈清的好奇心难得被勾起,轻手轻脚地把门推开一条缝,足以让她听清谈话。
“嗯?”谢辰不解地走过去。
只见张鹏飞手上拎着一个纸袋子,高举到谢辰眼前,像抓到了证据的县老爷断案,底气十足:“还说你没有藏女人!那这是什么!”
“什么?”谢辰蹙眉接过纸袋子不解地查看。
“女人的丝袜!”
紧挨着门的沈清脚下一滑,跪倒在地上,捂着嘴不让自己出声。
见鬼了!她忘了把脱下的光腿神器从洗手间拿出来。
“什么声音?”张鹏飞像地鼠似的探高脑袋四处巡查,谢辰一个跨步就用身高挡住了他的全部视线。
他看着手中的丝袜,沉默良久。
一本正经道:“这不是丝袜。”
“那是什么?你可别当我是傻瓜忽悠我。”
“是光腿神器。”
“……什么东西?”
谢辰无可奈何地笑了笑,也不知道自己在解释什么。连自己也想对今天的自己说一句:很不对劲。
“没什么。”
“总归是女人用的吧,还是贴身的,能脱在你家的还能有谁?你都不让你妹来这里的,你妈又在美国,根本没有哪个女人能进这道门!你可别说是朋友,什么朋友才会脱丝袜在你家啊?”
谢辰沉默了。
沈清一怔,连他亲妹妹也没有来过这个家吗?
“总不会真是你妹妹的吧?”张鹏飞看不懂他高深莫测的神色了,疑惑地揉了揉后脑勺。
“不是。”
“那是谁的?”
谢辰垂着眼把光腿神器重新收进纸袋子中,轻轻一笑:“我交女朋友了。”
沈清刚站起来,一滑,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