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府的晚上又恢复了以往的热闹,儿郎们在推杯换盏中说着战场的趣事,笑成一团,小芽儿,小盼归还有春哥三个孩子也被带来了,尤其是小盼归,他可是郡王府曾孙辈的头一个儿郎,他爹庄振武还特意用筷子给他沾了酒喝,见他小嘴舔着吧唧响,庄振武得意的说往后又是一员虎将。
庄郡王也在今晚给两个曾孙子赐了名字,小盼归叫做庄恒锦,春哥就叫庄恒鸣,魏氏和白氏两个妯娌连忙抱着儿子给庄郡王磕头,两个小子都还年幼,干脆在地上爬了起来,又惹来一阵笑声。
这一晚,直到亥时过半,众人才微醺的散去,此刻夜空早已经如墨,万物都静了下来,多了两分寂寥。
庄喜乐扶着她的祖父回到了明辉堂,今晚都高兴,庄郡王也难免多喝了两杯,精神焕发,回到明辉堂就有贴身的老仆来伺候他洗漱。
庄郡王看着忙前忙后的庄喜乐,走到格子前抱出一个匣子,朝庄喜乐招了招手,“快来看。”
庄喜乐好奇,他祖父收藏的物件有什么是她没见过的吗?
走上前,打开匣子,那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很多小匣子,拿起其中一个匣子打开,里面是慢慢一盒子南珠,圆润的南珠在略显昏黄的灯光下闪耀着迷人的光。
又拿起来一个匣子,里面是一条做工极为精美的项链,项链的下方还坠着一颗鸡血红,璀璨耀眼。
再往下来,每一个匣子是都是首饰或者珍宝,庄喜乐惊讶的抬起头,“祖父,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
她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庄郡王抚摸上那些珍宝首饰,眼中全是怀念,庄喜乐看着其中一支白玉兰花簪子下意识让她扭过了头,墙上那幅画上的人头上戴着的就是这样一支玉簪。
祖母的画像她看过许多次,一直以为那支发簪随着祖母一起陪葬了,没想到是被祖父给收藏了起来,“这些都是祖母的?”
庄郡王笑着点了头,“都是你祖母留下的,你祖母爱美,但平日里甚少戴这些华贵的首饰,没事的时候就对着镜子比划一番,而后又放下了。”
“你祖母说她的东西,除了留给儿媳妇的,其余都留给你。”
看着和妻子越发相像的孙女,庄郡王眼中全是追忆,“这些东西祖父收藏多年,今日就交给你,算作是你祖母给你的陪嫁,你好好收着。”
“另外祖父也给你准备了一份,别嫌多,都带着,往后到了京都都用得上。”
庄喜乐再也忍不住眼眶的酸涩,眼泪决堤一般流了下来,扭头看着挂在墙上的画像,那双温柔如水的目光好似正柔柔的看着她,心里绷不住,坐在凳子上直接哭出了声来,“祖父,我不要嫁了。”
“我不嫁了。”
庄喜乐看着妻子的画像,捏着袖子擦了眼角,心里说道:年龄大了,还越来越多愁善感了。
“别说傻话,你风风光光的出嫁,以后夫妻和睦,和和美美的,祖父和你祖母都会很欣慰。”庄郡王的轻轻的拍着庄喜乐肩膀,打趣道:“你要真留在府里当了老姑娘,祖父就真的要愁的睡不着了,君家那小子非得要去当和尚不可,你君爷爷昏倒了都得梦见他拄着拐到西南来打你。”
庄喜乐破涕为笑,胡乱的擦了眼眶,“君爷爷那么大一把年纪还要来打我也怪可怜的,那我还是嫁了吧,谁让我人美心善呢。”
庄郡王笑了,见她没事了便开始赶她,“快带着这个匣子走,祖父还得和你祖母说两句话。”
庄喜乐娇嗔的瞪了她祖父一眼,命人抱着大匣子跟着她回了如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