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声之后,姜逸尘已倒在泥水中,彻底昏厥了过去,周身有七处血洞正缓缓往外淌着血,与雨水、泥水搅在一起,更为浑浊不堪。
晋绥大道一片冷寂,而月色下终于仅剩一道人影dú • lì。
易无生面上虽仍无表情,目中却带着一种漠视苍生的傲气,自言自语道:“不错的年轻人,但总若以为世间无人能制你的话,可是大错特错,我既已说你没有活路,又何必费力立个休门抵挡,莫非是想耗尽自己的气力,免得多受煎熬?”
仅是一念,易无生便不再把心思放在姜逸尘身上,转眼间已现身货车上,翻找连心草。
不出多时,易无生便已心满意足地提着个木箱回到了道上,一边往北边行去,一边碎碎念道。
“老鄂啊,若你真的不在人世,也可安息了。你的仇我帮你报了,作为回报,我便多取了些药草,肥水不流外人田嘛,至于剩下的货物,我会尽快通知你们天煞十二门的人来取。走也~”
当月夜下的最后一个人影消失后,晋绥大道上又恢复了静寂。
死一般的静寂。
笃笃笃!
这道声响似是专程来与这静寂做对的,若有人能仔细听来,便可轻易辨知这是马匹临近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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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城西,听澜公子木屋。
忽有轻微异响,不见木门开启,客厅中却是多了两人,一个醒着的,一个昏睡着的。
醒着的人把昏睡着的人轻轻放在了木椅间。
便在此时,卧房中也闪出了一道人影来,隐约可见是身着睡袍的听澜公子。
显然已辨出来者何人,听澜公子也未点灯,只是轻轻挪步近前。
“小怜没醒吧?”来人紧张道,声音略显老迈。
听澜公子答:“动作还算轻。”
二人轻声细语,生怕打搅到熟睡的顾怜。
老者道:“伤得不轻,你先看看,回头再说。”
……
半晌后,二人走出了木屋之外。
“你出城了?”
“刚好走在北城门口附近,忽听一马匹在城外长啼不息。”
“马?”
“一匹好马。”
“外域好马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