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分坐于车厢后侧左右两端,另一人与三人稍稍拉开了些距离,端坐于车门畔。
其中靠坐于右边厢的一女一男,正是听雨阁正副两位阁主,梦朝歌和洛飘零。
二人身上都换回了平日常穿的衣服色调,不再是一曲流年阁的服饰。
朝廷刚施行“限武令”不久,为免“顶风作案”雪清欢已早先一步从幽京南归。
端坐于车门旁,大多时候总在闭目养神,看似放松心神,却无时不刻处于蓄势待发状态的短发善面男子,则是一路于暗中陪同听雨阁两位阁主北上南下的前搜魂殿金魂杀手,冬晴。
大马金刀相对着梦、洛二人而坐的男子,约莫三十岁有余,穿着昂贵的锦缎衣裳,腰畔挂着块价值不菲的蓝田玉,手中把玩着翡翠鼻烟壶。
男子面向斯文,肤色微黒,若非身板看着不显瘦弱,应有几分功夫底子在,就冲这身行头绝难安然地招摇过市。
与斯文面向不太匹配的,便是男子那双灵动的眸子。
它们正在车厢里不着痕迹地四处瞟着。
时而掠过对面女子,车外世界太闷热,赏不了美景,有美人可观倒也不错,可惜已有家室,不好过分流连。
时而扫过独坐一端的“伪善”男子,昨日傍晚上路时车厢里可只有三人,行路间只稍稍打了个盹,便有人偷摸着溜进来,着实吓人不轻。
时而在手上的鼻烟壶驻留,尽管这玩意才入手不到个把月,但这些时日天天拿在手里把玩着,嗅着,早便腻了,早知如此,出门时该换个玩意儿才是。
每念及此,他总在大把时光里将目光投射向对面那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
更恨不得在这位醉倒世间无数女子的翩翩公子脸上剜下几块肉来,解他妒忌之恨
毕竟这一路上,翩翩公子让他只管一切照办,一切不问,待时机成熟,即会告知。
一夜半天之中,他照办一切,不问一切,眼看着行将进入鲁州地界,而对方仍无任何坦白之意,他已快失了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