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个重病者经治疗不见气色,养济院选择性放弃这三条生命,将资源用在更多还有活命希望人的身上无可厚非。
唯一一个重病好转者暴毙,则有回光返照之嫌。
地方小难赚着大钱,那病愈青年有胆魄去外面闯荡更该鼓励。
为报恩情卖命干活丢了性命,是意外,也教人惋惜。
各院少壮人数较少,毕竟只要不是缺胳膊少腿又没身染重疾的话,他们最该自食其力。
每年每院意外身亡的少壮十中有一,离院后又离开当地自力更生的少壮则有三成,这些情况都较吻合历经战乱后百废待兴施行怀柔仁政的中州大环境。
从这一桩桩一件件事例来看,谁人都不会觉着有何不妥。
因为这些情况本便是中州现状的缩影,挑不出毛病。
可以说,没有“那伙人”的凭空出现,几乎不会有人特地深入摸索。
可正因为“那伙人”的存在,为埠济岛和兜率帮提供了一条逆推的思路。
“那伙人”人数规模绝不在少数,这些人总不会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他们一定有来处。
他们的来处,很可能便是他们“消失”的地方。
“消失”有两种,死亡,失踪。
“那伙人”还存在于世,消失当然是假消失。
那么,他们的死亡和失踪会否也都是假象?
相比起曝尸荒野或是被随意丢弃在乱葬岗,死于养济院之人倒都能获得基本的体面。
他们会被换上素服当寿衣,入殓樟木棺椁,规整有序地葬在地僻人稀之处,并立有墓碑。
四个病亡年轻人下葬后三日,坟被挖开。
四个棺椁里都有人。
当中二人却已不是原有二人。
重病暴毙和过劳猝死的两个年轻人尸身已被替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