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潮生稍一侧眸看她,林绒被浅色眼瞳望得慌张起来,俯身去开橱柜的门,发现一件可爱的围裙,眼睛更亮。
她拿出来,抖了一抖,展现在谢潮生眼前。
“别把衣服弄脏,快穿这个!”
“不穿。”谢潮生面无表情拒绝。
林绒哒哒哒跑去把厨房门关上,回来看着谢潮生没再动菜刀,而是用刮皮刀在刮土豆丝,解开围裙,从他身后,绕了过去。
谢潮生的身子一僵。
林绒的脑袋在他肩膀上方一点,这个动作,恰好是矮小版的“杰克”在抱“露丝”,气氛无端暧昧得过分。
林绒恍若未知,一点一点,给他把围裙系好。
大功告成过后,林绒伸手环抱住他的腰,双手紧紧扣着,面颊贴着他的背部,感受到发烫的体温,感叹着说。
“其实我觉得演泰坦尼克号,好像也行,你记得吗?上回在天台,你就是这么抱着我的……”
不得不说,这样被抱着,很有安全感。
那种感觉,林绒一直没法忘怀。
她轻轻说:“我喜欢的是你,不管怎样的你,哥哥也好,班长也好,谢潮生也好……只要是你,我都喜欢。”
谢潮生把刮下的土豆丝放进清水里,侧头问她:“我爸还在外面,说不定躲在门后偷听,你说出来,不害羞吗?”
林绒光速松手,脸红成了番茄。
“我先出去……”
“好,”谢潮生垂下眼,神色浅淡,想到什么,又喊了声,“等等。”
林绒紧张兮兮地回头,看到谢潮生放下手里的东西,略微弯腰,唇很轻很快的,如同蜻蜓点水,在她额头上点了一下。
酥酥麻麻的触感一瞬即逝,谢潮生转眼,又恢复成那张不近人情的脸,安静刮个土豆丝,都像是大师在雕琢工艺品。
林绒心里冒出一个念头。
好想长大。
这样,就不会每次只是浅尝辄止了。
-
谢潮生做了四菜一汤,吃饭时,谢霄殷勤地给林绒夹了一筷子青椒肉丝,堆满了她整碗。
林绒堆笑谢过,动筷子前,有人比她更快。
“她不吃青椒,你别再夹了。”
柔和的日光灯下,谢潮生垂着眼,一点一点,把她碗里的青椒挑到自己碗里。
林绒呐呐:“班长……”
“上回,你剩了一堆。”
谢潮生的解释简单直白。
林绒抿着唇笑,注意到谢霄意味深长的视线,又赶紧收敛,只顾着吃饭。
吃完饭后,林绒一定要分担洗碗的活。
厨房门虚掩着,哗啦啦的水流不断冲击着碗。
谢潮生把碗洗完,递给林绒,林绒清完,把碗小心放好。
林绒不时去偷瞄谢潮生,洗到最后一个碗时,谢潮生出其不意地捕捉到她,内勾外挑的桃花眼,由于逆着光,漆黑而沉静。
时间的流速在这一刻变慢,周遭的空气,仿佛也在凝结。
林绒微睁着眼,看见谢潮生的喉咙在轻微滑动,格外清澈的嗓音,干净而又缓慢,仿佛夏日深山里泉水不断击石,发出叮咚悦耳的碰撞。
“看了,能学得更好吗?”
林绒的碗都顾不上冲,呆呆愣愣望着,又听见谢潮生说。
“他出去了。”
他、出、去、了。
他?出?去?了?
他!出!去!了!
林绒大彻大悟,后知后觉,口干舌燥起来。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中,带了点沙哑。
“好像……是。”
接下来的一切,仿佛被切割成了一帧一帧的电影画面。
谢潮生关上水,脱下她的手套,拉着她手,往房里走。
房门被反锁的声音清晰而突兀,林绒眼睑机械地开合,看到谢潮生白皙冷彻的手,动作缓慢,去撩纯黑色的T恤下摆。
他的皮肤白得晃眼,又极具冷感,像一块通透的好玉。
腰身紧窄,两条结实的人鱼线没入裤腰,张狂而有力,漂亮得勾人。
林绒眼睛圆睁,眼珠忘了转动。
随着谢潮生慢到极致的动作,壁垒分明的腹肌初现,仿佛还在随着胸膛起伏,一块、两块、三块……
林绒数着,心脏已经逃到了嗓子眼。
快要飞奔出来。
“我……”察觉到他的动作停下,林绒喉咙滚动,沙哑地说出来,“我还没有看完……”
谢潮生的声音很慢,听着也有点哑,像用鹅毛在挠喉咙。
“不能再上了。”
林绒眼睛轻眨,看到他夹着下摆的指尖,确实到了胸膛下方的高度。
再上,就……不得了了。
她退而求其次:“我能……摸吗?”
不等谢潮生应答,她试探着伸出手,去触碰肚脐上方。
滚烫的,结实的,仿佛有生命的活力。
林绒沿着脉络,一点点试探,空气中滚烫的气息,越来越重,浓到化不开的程度。
林绒眼睛眨动的频率极快,深呼吸,又再深呼吸……
卯足了勇气,倏然间抬眸,看到谢潮生正低敛的桃花眼,恍若有薄雾笼罩,乌黑的睫毛顶端染了湿意。
他的眼睛逆着光,尤为深邃,林绒不自觉被吸引,更加放肆。
“班长,我觉得,现在的学习效果,可能还没那么——”
话没说完,谢潮生松开了拽着衣摆的手,轻俯下身,视线与她平齐。
“所以,要舌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