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让他在出道热门选手沈玉京的饮食里下东西,他不敢做,在放进去的前一刻偷偷扔掉了,最后沈玉京还是在练习时被伴舞一下子踢断了脚肌腱,耽误一个多月的训练。而事后,他就看见裴茗在暗处,给了那个伴舞一张大额的支票。
他还让他去干扰莱瑞的训练,外国人来中国不到几个月,本来水土就不服,某天他不慎在食堂吃坏了东西,上吐下泻,耽误到了排舞进度。而那次公演,恰还他和自己所在的分组处于竞争位置,因而他们组最后晋级了,莱瑞却还要继续跟下一组battle。
从这里,他就知道那个和莱瑞一向要好、一起吃饭的练习生也被裴茗收买了。
以及其他被他们用各种手段拉下去的那些练习生……他不想的,可被逼的只能这么做,不然裴季就会断他的药,让他生不如死。
巨大的愧疚感几乎要将他湮没。
裴季太累了,他受够这样的日子了。
可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妈妈还躺在监护室里等着第二次手术,等着他出名后赚钱去救治,他知道裴茗不会管他到底的,只要自己对他没有了利用价值,他会立刻毫不留情地扔掉他。
……那个叫米迦的女生,在文娱晚会时拦住了他放进去的那个狗仔,还把录音笔给夺走,结果那天他空手回去,被表哥知道后臭骂了他一通。
“没用的东西!”裴茗气得一耳光扇到他脸上,“叫你做这点事情都做不好……你tā • mā • de还有什么能做好的,给我立刻滚出去!”他捂住脸,缓慢地爬起来。
裴季低着头,从裴茗的休息室里出来,他一路踉踉跄跄地走回宿舍楼里。
裴茗没有给他这个月的药,结果导致裴季半夜时药瘾忽然发作,他躺在床上,不得以紧紧地绷直着身体,努力咬牙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为了不让其他练习生发现,他的手掌被指甲嵌勒出了一道道的血痕。
他想到这不由得抚上了脸庞,那股火辣辣的痛感似乎仍然存在。
裴季忍不住想起谢嘉释指导他练习的那天。
那天,那个满身耀眼的银发男人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叠,在长腿上轻敲。
他从怀里拿出一张被折叠的纸,单手递过去,谢嘉释随后冲他扬了扬下巴:“打开看看。”
“我拜托我的医师,用你的头发,给你做的一个身体检测。”
裴季犹豫地接过,展开后,他一行行读下去,随后瞳孔骤然收缩,那纸张也被他捏皱巴巴的。
他嘴唇发白地看着那张单薄纸张上的字迹,因为剧烈的惊恐,一直轻微抖动着。
“即使这样,你也要包庇他吗?”谢嘉释看着他的反应,他适时地这样问。
“阿戈美肽汀,高效精神类药物,在国内是违禁药,私藏作瘾成分超过50克,触犯法律,那是要坐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