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安静地坐在床头看书,看的是一本国学策论。她明白自己的短板在哪,就要勤能补拙,沈镜喜她进步,她不想再惹得沈镜不虞。
空闲的手腕上绑着一层纱布,婢女刚换完药出去,静姝望了眼小窗,夜近深,外面依旧没有动静。折腾一日,静姝确实有些累,眸子将将快要阖上时,不知想到什么,她又猛地睁开眼,有些迷蒙。
策论被翻到了最后一页,仔细看就能看到里面清秀的字迹,都是静姝一一亲手标注的。先生讲得重点被她写得事无巨细。只可惜,静姝策论还是只考了乙。
静姝拉过身后的薄被盖在腿上,从第一页翻起。
忽地,小窗传来一阵响动。
沈镜从外面跳了进来,他换了家中便服,玄色的衣摆扫进屋里一阵寒凉。
静姝听到动静立即站起身看向来人,眼睛亮亮的,难以言喻的愉悦惊喜,“您来了!”
沈镜对上她明亮的眼,微微点头走了过去。
静姝过去给他解了外氅,纤细的手腕搭在他的衣襟身上,裹着的层层纱布显而易见。沈镜大掌握住她的手腕,漆黑的眸子变了变,“怎么回事?”
静姝站在他面前显得异常娇小,人也是瘦瘦小小的,她本就白,手腕纤细白皙,仿若霜雪,可露出里面淡青的血管。静姝眼垂下,又忍不住偷偷看他,"是我不小心弄的。"
沈镜显然不信,唇抿成一线,下颌绷紧,语气更加严厉了,“说实话。”
屋内灯火恍惚,外面起了风雪,风如刀割,刮得人皮肉疼。
静姝眼睫颤了下,知道他生气了,支吾一会儿,出声,“今日学府同窗来找我玩,不小心烫的。”
轻描淡写的解释依旧没有说服沈镜,沈镜放下她的手腕,摸着她的发顶,面色不似方才的严肃,“你要记得,宁国公府的孩子在外面不需要让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