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大夫,我这……这不会取不出来了吧……”男孩从床上爬起来,捂着自己的重点部位一脸惶恐。
“联系一下你家属,你这个可能真的有点麻烦,已经进入直肠了,怎么弄的?”陆青时娴熟地写着病历,一边问话。
“洗……洗澡的时候……滑……滑了……”
郝仁杰走到他旁边翻了个白眼:“我跟你讲啊,你不是头一例,十个有九个都是这么说的,下次换个借口好吗?”
“是不是还kè • yào了?什么药伟哥吗?”
于归绝倒,陆老师你不要问的这么详细好嘛……考虑一下围观群众的感受。
“拿个冰袋给他冰敷一下”
“我吗?”于归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陆青时不耐烦地看她一眼,郝仁杰把冰袋扔到了她怀里:“交给你了于归”
“我……”于归拿起冰袋准备了一肚子脏话想要扔回去,看见陆青时的眼神时又默默咽了回去,再看看男患者的脸色,和她一样生无可恋。
“你……你……你别过来啊……你再过来……再过来我就喊人了啊……”男患者捂着自己的重点部位坐在床上往后退。
于归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尴尬地满脸通红。
“喔My达令~你好点了吗?”一个胳膊肘下夹着皮包穿着皮衣皮裤的男人花枝招展地走了进来,一股浓烈的香水味扑鼻而来,于归打了个呵欠,使劲揉着鼻子。
“家属吗?”
男人见着陆青时顿时眼前一亮,凑了过去:“好漂亮的医生姐姐,对呀,我就是他的家属,有什么事吗?”
陆青时默默离远了一些:“你去给他冰敷一下吧”
于归赶紧把冰袋一溜烟递了过去,仿佛拿了一个烫手山芋一般。
那边还没冰敷完呢,又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闯了进来:“Mike呢?我是他的家属,来给他签字做手术的”
一男一女正好对上了眼,火光四射,噼里啪啦。
“你是谁?”男人眉头一皱,率先发问,还摸着名叫迈克的男生的命根子。
女生一跺脚,顿时不干了:“把你的脏手从我男朋友身上拿开!”
“不是,佩佩,佩佩,你听我说”男生捶胸顿足。
“艹!他是你男朋友那我是谁!”男人把冰袋一扔也不干了。
“谁知道你是哪里来的贱蹄子!”
男人捋起了袖子,空气中火药味十足:“艹你妈的原来就是你天天缠着迈克……”
“你们!你们别闹了!我都这样了看不见吗?!”男生怒吼,结果同时迎来了一巴掌。
“渣男!”女生捂着嘴巴哭着跑了出去。
男人也狠狠一跺脚不管他了:“分手吧!”
留他一个人躺在病床上继续一柱擎天,迈克翻了个身喊着:“喂……你们别都走啊,起码留一个人回来啊……”
半晌无人搭理他,他只好又从兜里翻出手机物色着能来陪他的人物。
于归把病历往桌上重重一叩,也没好气地骂了一句:“死渣男!活该!”
郝仁杰异口同声:“死渣男!活该!”
结果过了没多久还是屁颠屁颠地拿了个冰袋凑到了迈克身边,于归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果然是有异性,不对,有同性没人性”
很快片子结果出来了,异物大约18cm左右,刚好卡在尾椎骨与直肠之间。
于归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病例,有些新奇:“陆老师,这要怎么取,开腹吗?”
陆青时看她一眼没说话,转头吩咐má • zuì医过来上个全麻,加了肌松药。
郝仁杰站她旁边捅了她一下:“神着呢,你看着就行了”
那厢陆青时已经戴好了护目镜,双层口罩,双层手套,拱手站在了病人身侧。
“陆主任,生命体征平稳,可以了”
病人呈侧卧位趴着,陆青时俯身,却突然喊了她:“你,过来”
好半天于归才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有些不可置信地走了过去:“陆……陆老师……需要我做些什么?”
“从他的会阴一直摸到小腹,应该能摸出来东西在哪,顺着往下推,我来扩月工”
“我……”于归瞅一眼眼前全裸的男性躯体,满面通红。
“我说过了,医生面前没有男女,只有患者和正常人”陆青时俯身,直接用两指扩开了月工门。
于归咬了咬牙:“我知道了”
最后异物成功被取了出来,于归大松了一口气,再抬头去看陆青时,那个人已经摘了口罩,把手套扔进垃圾桶里,用手指拢了拢有些蓬松的头发,在脑后利落地扎了个马尾。
有同事招呼她:“陆大夫,下班了啊”
陆青时白大褂还没脱,两手插进兜里,冲着对方点头致意,却没有半点儿要去休息的意思,而是径直走到了影像科。
“今天上午拍的王有实的CT呢?”
影像科的同事把片子拿给她:“这呢,本来想给陆大夫拿过去的,但听说您下午也在做手术就放这了”
陆青时拿起片子夹在了阅片灯上,细细端详着,又拿了他的血管造影图像揣摩着。
越看越不对,眉头皱了起来,脸色有些难看。
“怎么了陆大夫?”
“王有实现在人呢?”
“早上吃完饭不久就剧烈腹痛送进手术室了”他看看时间:“这会儿应该下台了吧”
陆青时暗道一声糟糕,放下片子转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