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主菜已经去蒸了,席间也不能冷场啊。
陆都知在众侍女拥簇下袅袅出场,先是在边上弹奏了一曲琵琶,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一曲终了,席上众人轰然叫好。
这一手琵琶功夫对于陆娘子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真正让她坐上“都知”称号的技艺还数作诗。
林学书长袖善舞地说了一番话,然后又推举了长孙澹当整个酒令活动的明府。长孙澹自然当仁不让,陆娘子理所当然地是律录事“席纠”,另一位觥录事的人选嘛林学书一点苏木,笑道:“这位郎君,这席间就数你最人高马大,我看觥录事的活就由你来吧?”
苏木根本就搞不懂行酒令的规矩,更不知道觥录事是干嘛的,满脑子的浆糊。正要出言,林一诺已似笑非笑开口:“这种事儿当然是二堂兄你这个做东的更合适。”
觥录事主要负责跑腿,是个罚酒灌酒的活,同时还要替席纠拿小棋、筹子等物。林学书欺苏木身份卑微,自然点他。林一诺可不忍他,叫他的苏木倒酒,好大的脸啊。
林学书被堵了一句,脸色立刻变了,这时末席一位郎君见了忙打圆场,笑道:“哎呀,这个觥录事还是由我来做最好,吃多了正要动一动消食咧,学书刚到京城,只管歇着。”说着便搬着坐塌挪到陆娘子的身边。
林学书见此也就不再说什么,只是心里是不痛快了。
陆娘子坐在边上,笑嘻嘻地岔开话题道:“既然是行酒令,那酒令就大如军令,不论尊卑,一切可由我说了算啦!”
长孙澹:“那是自然,陆六娘子只管说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