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卿很生气,却又拿谢知晏没有办法,只能不甘示弱地冷哼一声,道:“本王究竟是不是在胡说八道,你明郡王自己心里清楚。”
说罢这话,他也没了继续戳谢知晏痛脚的心情,遂不耐烦地挣了挣手腕,没好气道:“你还不快放开本王,你是想以下犯上吗?”
相比正徘徊在暴走边缘的李元卿,谢知晏的反应可谓是相当的从容淡定。
在确定李元卿不会继续出手之后,他二话不说卸了手下的力道,果断收回自己的手,而后不甚走心地道歉道:“方才臣也是事急从权,实在是对不住了,瑞王殿下。”
什么事急从权,李元卿是一个字也不信的,不过他也没有不依不饶就是了。
首先一点,他技不如人,被人钳制住动弹不得,这事儿说出去丢人的是他,别人讨论起来也只会说他瑞王学艺不精,而不会责怪“路见不平”的谢知晏。
再有就是,谢知晏身份成谜,又向来得父皇恩宠,饶是他有一个宠冠后宫的母妃,也不好不管不顾地和谢知晏撕破脸皮。
万一到时候父皇还是护着谢知晏,他李元卿恐怕才是最尴尬的那个人。
一番权衡利弊之后,李元卿决定暂时忍了这口气。
反正来日方长,等他日后荣登大宝,还担心没有机会整治谢知晏这个来历不明的野种吗?
许是这种自我安慰般的精神疗法起了作用,李元卿的心里好受了许多。
他不着痕迹地动了动自己略微有些红肿刺痛的手腕,咬牙道:“谢知晏,咱们走着瞧。”
李元卿说着恨恨地瞪了谢知晏一眼,然后也不待他做出回应,拉着呆立一旁的顾清许就走了。
只是那背影,怎么看都有些落荒而逃的味道。
谢知晏自然不会将李元卿的威胁放在心上。
再狠的威胁在没有变成实际行动之前都只是一句话而已,若是一句不疼不痒的话就能将他给吓倒的话,那他干脆直接一把刀了此残生好了,还重生个什么劲?
……
李元卿二人走后,谢知晏这才有空转头看向沈宜欢,询问情况。
“你没事吧?”谢知晏淡声道,声音称不上热切,但也确确实实带着几分关心。
沈宜欢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但她还是战术性清了清嗓子,故作淡定道:“我没事,他刚才并没有碰到我。那个……今天谢谢你啊。”
她是真心感谢谢知晏,因为她心里很清楚,如果没有谢知晏的及时出现,她今日在李元卿手下绝对讨不了什么好。
说不得,她的胳膊就真的保不住了。
谢知晏似乎没料到沈宜欢会向他道谢,闻言眉梢忍不住扬了扬,有些欠揍地说:“原来你也会和人说谢谢啊?倒是难得。”
听见这话,沈宜欢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感动和感恩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一个不懂感恩的白眼狼?”沈宜欢不服气道。
谢知晏闻言耸了耸肩,不答反问:“你难道不是吗?本王记得上次我在金水河救了某人之后,她亲口说了改日定会登门道谢,结果呢?结果她人没来不说,本王后来亲自上门讨要谢礼,她还嫌我挟恩图报来着,有这回事吧?”
这话倒也是事实,沈宜欢一时还真有些无法反驳。
可她又不是故意的,她那阵子事儿赶事儿的,还大病了一场,因此忘记去他家登门道谢了不是很正常吗?
沈宜欢有心想要为自己辩驳一二,可奈何这些话说出来实在太像狡辩了,她多少有些底气不足,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辩解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