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欢这话一出,舞阳郡主忍不住摇头失笑,就连孟老夫人也罕见地露出了一抹真心的笑容。
但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有人欢喜就会有人愁,譬如此时的大夫人。
活了近四十年,大夫人如何听不出沈宜欢这话是在内涵她?
——你不是说蛮族厉害,定北侯他们恐怕打不过,等吃了败仗回来还要被皇帝责怪带累侯府吗?
现在如何?皇帝连夜派心腹前来报喜,说的就是定北侯打败蛮族即将班师回朝的事情。
就问你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脸疼不疼?
大夫人的脸自然是疼的,但她又能如何呢?现如今春风得意的是二房和三房,他们大房也只有忍气吞声的份儿。
这么一想,大夫人气得胸口都痛了,脸上的假笑也几乎要支撑不住。
不过纵观全场,最不高兴的人却并不是大夫人,而是那一直拉着脸,貌似庄严权威的沈淮志。
事实上,从最开始看见赵德出现起,沈淮志的心里就隐隐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后来等舞阳郡主去而复返,彻底坐实了定北侯得胜的消息,他的脸色已然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而是阴沉。
沈淮志想不明白,为什么上天总是这么眷顾他的二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