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几个小辈,舞阳郡主不好透露太多信息,便只含糊地说了定北侯在黑背山遇袭的事,至于其他再细节一点的东西,她就没有再说了。
沈清远几个都是京都土生土长的公子哥,对京城局势和周围环境不说了解得多透彻,至少心中也是有些概念的。
一听说定北侯是在黑背山遭人暗算的,他们顿时便意识到,这其中恐怕有什么隐情。
可见舞阳郡主明显一副不欲多说的模样,他们心里就算再翻江倒海,也只能暂且按下那些猜测,将目光再次聚集到定北侯身上来。
“母亲,大夫是怎么说的,父亲的伤势严重吗?”沈清远看着躺在病榻上一动不动的定北侯,目光中有掩不住的忧色。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如山一般伟岸的父亲倒下。
在沈清远的印象里,他的父亲一直是一个顶天立地的伟丈夫,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会义无反顾地挡在他们身前,撑起他们头顶的一片天。
只要有父亲在,他可以永远随心所欲地活着,不必担心自己单薄的肩膀是否能够挑起一个家族的重任。
沈清远以为,他的快活日子还可以持续许多许多年,可是现在,那个他以为永远也不会倒下的人倒下了,他就这么躺在病床上,面无血色,一动不动。
那一刻,沈清远说不清自己是怎样一种心情,他只是忽然有些痛恨自己,恨自己这些年活得那样自私而无畏。
如果,他是说如果,如果他能够懂事一点,早日长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真正男子汉,父亲也许就不必那么艰难地支撑这样庞大的一个家族了吧。
就算他还年轻,经验不足,少不得要父亲处处提点,可是至少,在战事发生的时候,他可以和父亲一起上战场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