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大老爷这个人,孟老夫人虽谈不上十分了解,可他到底是个什么性子的人,她心里多少还是有数的。
事实上,在看见大老爷这副又是难以置信又是小意打探的模样,孟老夫人便知道这个便宜儿子背地里肯定没干什么好事了,说不得沈宜喜tóu • dú这事儿就是他指使的。
不得不说,孟老夫人不愧是个能拿逆袭剧本的人,这直觉也是没谁了,就这么小小地盲猜一下,竟然就将真相猜了个七七八八,实乃牛人!
牛人孟老夫人对于猜到事实真相这事并没有太大的成就感,相反她此时心中有些失望,失望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终究长成了一棵歪脖子树。
果然,孩子长成什么样,还是要看个人的造化,别人再怎么教导拉扯,终究是治标不治本,收效甚微。
孟老夫人忍不住叹了口气,也不知是为了曾经的自己还是为了长歪的大老爷,不过是什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现在要怎么做。
若孟老夫人是个纯粹的“聪明人”,她可能会在审时度势之后选择站到大老爷的阵营,毕竟如今定北侯“重伤昏迷”,生死未卜,她选择了定北侯,就意味着她将和二房一起需要面对许多未知的麻烦。
而未知这种东西,往往是伴随着极大风险的,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所以聪明人从不会选择冒险。
可偏偏孟老夫人是个喜欢dǔ • bó的人,她这一生就像一个巨大的赌局,而她一直在不停的和自己赌,和命运赌。
比较幸运的是,她每一次都赌赢了,于是她拥有了现在的一切,成为了让无数人艳羡的对象。
眼下,人生的赌局再起,再一次面临抉择,孟老夫人相信,自己还会继续赢下去,所以她想也没想便划掉了那个看似最简单的选项。
做出选择之后,孟老夫人便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她于是端起茶杯轻柔地撇去上面的浮沫,冷冷回了句,“这个问题就要问你的好女儿了,你得问问她刚刚在主屋里都干了些什么。”
孟老夫人说完轻飘飘地扫了眼缩在座位上一言不发的沈宜喜,目光里有不满也有谴责。
见话题被扯到了沈宜喜身上,大老爷忍不住蹙了蹙眉心,忽然就有些不确定,沈宜喜除了按吩咐给定北侯下毒之外,还有没有做什么别的蠢事了。
因为心里有了怀疑,大老爷忍不住谴责地瞪了沈宜喜一眼,沉声问道:“喜儿,你干什么了?”
大老爷此时的语气着实算不上好,沈宜喜闻言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垂着脑袋弱弱回道:“我什么也没做。”
“此话当真?”大老爷明显不太相信,想了想道,“你若真的什么也没做,你祖母犯得着红口白牙地污蔑你?喜儿,平时为父都是怎么教你的?你如今竟然连为人最基本的诚信都没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