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虽是信王的推拒之言,但也是实话。
不过顾昭看向信王,“我从前听皇祖母说过,信王与我父皇是自幼一同长大,后来前朝末帝残暴不仁,天下群雄揭竿而起,皇祖父为势所逼,不得已也只能反了,是信王与我父皇一路并肩作战,方才有了如今的大顺,后来信王被封王,也是理所应当。
“信王的能力毋庸置疑,这些年里不过是韬光养晦,方才有了林大人与金大人的上蹿下跳,倘若信王不想,林大人与金大人也就是秋后的蚂蚱。”
起初顾昭听太后说起信王曾经的作为的时候,也很震惊,毕竟在众人的眼中,信王大抵是众藩王中最不起眼的一个了,偏偏这个人,曾是文帝的左膀右臂。
不过后来,顾昭读到的史书多了,便也知信王为何会这样做了。
信王眼中有了一抹意外,不过他还是故作无奈道:“那都是当年的事了,而今本王老了,再没从前的智慧与勇气。”
“信王谦虚了。”顾昭继续道:“这事您若要管,断没有不成的道理,只全然看您想不想管,要不要管,再者您怕死,我也怕死,这北郡中的所有人大抵都怕死,正是为了让我们所有人都不会死,您才要管这个事情。”
信王这会儿面色才郑重起来,说道:“其实本王知道你的担忧,本王这些年做了不少小本生意,略有余粮,倒是可以全部送到镇北侯手中,至于一些官场上的事情,本王是真的不想管。”
顾昭道:“不仅是如此,而是我怀疑,北郡中有人同外敌勾结。”
这并非是小事,信王坐直了身子,“除了林郡守往年如一日的小气之外,可还有旁的证据?”
信王并非不知,林郡守这些年坐在郡守那个位置上,贪了不少,这也并不奇怪,任是谁坐在那么个高位上,都无法不贪,无非是贪多贪少的区别。
信王更知道,今年的林郡守,越发的过分了一些,简直像是在挑衅镇北侯一般。
不过通敌卖国?信王这些年倒是真没有怎么发现过。
顾昭深吸了一口气说:“林郡守供粮不足是引子,林夫人出言挑衅更加剧了我的猜测,前两日里我已派暗探去到芮国内部探查此事,但还未有结果,接着便是秦曦之死,令我越发怀疑,所以想请信王出手,毕竟通敌卖国这种事,若能尽早查清,便少一份的危险。”